幾聲悶哼!
接著就是雜亂的腳步聲。
待雲舒推門出來時,隻見有兩個筆挺的男人,牽製住黑衣人的兩隻手臂,把他按在地上跪著。
黑衣人接觸地麵的膝蓋處,向外冒血,目測膝蓋骨碎裂了。
他的兩隻臂膀也鬆軟無力,看樣肩胛骨也被卸掉了,臉上已沒了麵罩,還被一個臭烘烘的臟布,堵緊了嘴,隻能嗚嗚的悶叫,卻發出一點聲音。
從他猙獰的表情上,能看出憤怒和疼痛。
“你是家裡的車夫,我娘平日帶你不薄,為何要毒害我娘?”沐青認出了黑衣人,指著他鼻頭質問。
他隻是眯眼瞪著沐青,嗚嗚的似乎在罵人。
沐青打了他兩巴掌,“小人!”
沐斯年拉住還欲再打下去的沐青,拽到一邊,“青兒,不要衝動,我會讓他開口。”
“哥,你不能放過他!”
沐斯年點頭,勸慰道“你在家等消息。”
又朝雲舒點頭打了招呼,才指使著那兩個筆挺男人,把黑衣人壓走。
“我也去。”雲舒上前幾步,對著沐斯年的後背說。
沐斯年轉過頭來,平和的說,“並不在沐家審問,有結果了,我會告訴你。”
“我要親耳聽他說。”雲舒想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沐斯年沉思片刻,招呼那兩人先壓黑衣人走,再對雲舒說,“審訊很殘忍。”
“我知道。”
見雲舒態度堅決,也就沒再拒絕,“行,跟我走。”
不過又回頭對著跑上來的沐青說,“你在家等消息。”
“哥,我也”沐青還想爭取。
卻被沐斯年打斷,“不行,你隻能在家等著。”
不再理會追上來的沐青,跟隨前麵兩人的腳步,向沐家後門走去。
雲舒也安慰沐青幾句,看沐青心緒平和了,才快步追到後門,與他們一起走了。
抓到黑衣人時,雲舒本以為隻有兩個人,出了後門才知道,居然在門外圍守著十多個全副武裝的人,個個身穿百姓服裝,卻目光凜凜,身姿挺拔,一眼就能看出,全是訓練有素的兵士。
沐家應該不會有這麼多兵士。
雲舒跟在他們身後,穿過幾條街道,默默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大門裡。
再七拐八拐,從地上走到地下,來到一間滿是刑具的暗房。
裡麵昏暗潮濕,牆邊擺放著血跡斑斑的刑具上,看樣應該有很多惡徒光顧過這裡。
一個身穿軍裝的兵士,搬來三隻木凳,放在刑架的正對麵,是個看清行刑的最佳觀看點。
“請坐!”
他說話的同時,還伸出手,邀請雲舒坐在最左側的凳子上。
沐斯年沒等兵士邀請,熟練的坐在最右側的凳子上,一看就是常客,可是也唯獨留出中間木凳,無人來坐。
雲舒有疑問卻沒有問出口。
那兩個筆挺的男人,把黑衣人帶進來,綁在刑具架上,扯下他口中的臭布,準備動用刑具了。
黑衣人扯著嗓門,把沐家每位主了通通咒罵一遍,誰也沒放過,但雲舒也大體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了。
他在沐家工作三年,隻因一時貪財,偷竊了府中財物,被以家法處置,沐夫人本打算趕他出沐府,可他訴說自己偷竊是為母看病,還痛哭流涕,卑微求饒,並以死相逼,沐夫人實在沒辦法,又有憐憫之心,便繼續留他在府中做車夫,沒想到他不僅不知感恩,反而還懷恨在心,因此才下毒毒害沐夫人。
但他就是嘴硬,不說毒物來源,也不說為何威脅沐青毒害森柔。
兵士隻得大刑伺候,又是皮鞭抽打,又是燙烙鐵,總之就是把家夥事逐個用上。
眼看刑具都伺候個遍,他還是守口如瓶,經過刑具的伺候,他已經奄奄一息。
兵士見狀,怕他死了,才沒有再用刑,隻得派出一人去找主子請示。
不多時,王爺大步走來,坐在雲舒和沐斯年中間的木凳上,對兵士冷聲說,“用冷水波醒,再找大夫來診治,不死就行。”
“是,王爺!”兵士得了令,就要向外走。
卻被雲舒言語攔住,“我有辦法讓他不死。”
她現在已經知道,抓住黑衣人,和守在沐府後門守株待兔的兵士,全是手握重兵的王爺手下。
原來沐斯年與王爺的交情果然不一般,能她到借用名下兵士的地步,甚至還借用暗房審訊。
王爺抬手製止了兵士,轉臉看著雲舒,“試試你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