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
沈雅靜得知沈大夫人去世,第一時間回了沈府。
她站在沈大夫人靈堂前,內心五味雜陳,幾日前還與母親秉燭夜談,不料再見已陰陽兩隔,回憶及此,不禁自言自語道“這一切都是沈雲舒的錯,要不是她害了三弟,母親就不會找她報仇,更不會死,沈雲舒,我跟你勢不兩立。”
她瞥見沈曉小跪坐在地上,低著頭,在認真的燒紙錢,她便想起下人跟她打的小報告,說如今沈府內宅全權交由沈曉小打理,就步伐緩慢且柔和的走過去,居高臨下的問,“沈家的庫房鑰匙由你保管?”
沈曉小察覺到是與自己說話,忙放下手中紙錢,伏地答道,“回二皇子妃,庫房鑰匙是在曉小這裡。”
“你與我是姐妹,不要像外人那樣客套,還是喚我大姐姐吧。”
“是,大姐姐。”
她托著沈曉小胳膊,輕輕扶了起來,“母親在世時,每月給我送五千兩,其他花費另計,如今你管家,我也不為難你,照舊吧。”
沈曉小唯唯諾諾的柔聲回道“不妥,大姐姐是沈家的榮耀,日常應酬頗多,需要用到銀兩的地方也多,曉小願每月為大姐姐奉上六千兩,以表誠意,希望大姐姐心想事成。”她即使說的很泰然,可心裡也犯怵,萬一沈雅靜忽然改變主意,要的更多怎麼辦。
沈雅靜卻沒有她想的那樣跋扈,隻是亮出二皇子妃的氣勢,把問題拔了一個高度,說,“我們都姓沈,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好你們也好,反之,大家都不好過。”
“大姐姐所言甚是,曉小謹記大姐姐教誨。”
她忽而又問,“聽說你跟沈雲舒走的很近?”
沈曉小聽出她語氣不對勁,而且她一定聽過傳言,府中從上到下,都傳是沈雲舒害了沈大夫人,現在她這樣問來,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作答。
“不想回答,還是不會回答?”沒有立刻聽到答複,她語氣略有不滿。
“我跟六妹妹同為二伯父守過靈堂,同在城外從大火中死裡逃生,算有些交情。”見她有了怒氣,沈曉小趕忙說。
沈曉小記得,小時候在她手裡吃過不少虧,被無緣無故打過,有次還被推到水中,差點淹死,時隔多年再見到她,不免仍舊心驚。
“你的意思,沈雲舒很信任你了?”
“說不準。”沈曉小回答的小心翼翼。
“我讓你殺了她呢?”她說的很隨意,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聽到這,沈曉小又驚慌的跪下,磕頭道“請二皇子妃恕罪,曉小連一隻螞蟻也不敢踩,更彆提殺人,求二皇子妃體恤。”
沈曉小可不覺得她是在聊天。
她見沈曉小膽小的鼠樣,又隨口說,“開玩笑的,不要當真!”卻沒有再把沈曉小扶起。
徑直走出靈堂,在即將離開前,她又向後斜瞥一眼,說,“仔細為母親燒紙,少燒一張,就從你身上割下一塊肉下來,喂老鼠。”
“曉小不敢。”沈曉小覺得這才是她的真麵目。
她看到沈曉小似乎驚嚇過度,十分滿意,終於款款地走了。
沈大夫人不是雲舒母親,自然不需要雲舒守靈。
上次雲舒為沈淩炎守靈,也隻是為森柔考慮,因為沈府全部在家的小輩都要去,她怕森柔為難,才勉為其難的去了。
這次連森柔也隻是帶著她,去靈堂吊唁一回,便沒再露過麵。
所以即便沈雅靜回了府,她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府,而且沈雅靜回府多日,也未找她麻煩。
這日,雲舒又與沐青一同逛街,不過不再逛醫館,而是因街上新開一家武器鋪,沐青拉著她一同去看新。
可是最終沐青又失望的出來了,還說,“以為新鋪會有好武器,沒想到與彆家不無兩樣。”
“總會遇到合適的。”
沐青抬頭之際,看到有群人圍在一起,便指著那個方向說,“你看前麵棺材鋪外圍著好些,我們也去湊湊熱鬨。”拉上她就走。
她們站在門外,就聽到有人說,“這副棺材真神氣,絕對價值不菲,不知道是哪家的大手筆?”
“聽說是為侯爺準備的。”
“真的假的?”
“我也隻是聽說,掌櫃說今日有人來取棺材,等會就知道是誰家的了。”
“怪不得一個棺材鋪都這麼熱鬨,原來就等著見事主啊,不過也值得,這棺材由金絲楠木所製,價值千金,據說事主給的錢更多,時間緊,還要求質量,可把掌櫃累壞了,你看那掌櫃青黑的眼眶,發紅的眼睛,就像被人給揍了兩拳一樣。”
有人朝裡麵問,“哎,掌櫃,快說說事主是誰?”
裡麵傳出一個得意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說不得,說不得。我們家乃祖傳棺材鋪,誠實守信,工藝精良,對待每一副棺材,都認真負責,隻有我們家能做出如此昂貴又精美的棺材。”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這麼昂貴的棺材,要是能讓我死在裡頭,叫我做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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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青疑惑的低聲問,“難道說獨孤鈺的父親死了?”
雲舒搖搖頭,“確實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