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卻上前一步,不理會沐青的劍對著自己胸口,板著臉說,“我們有賭約。”
“我不需要。”他這一提醒,雲舒也回想起那個賭約。
“什麼賭約?”沐青疑惑的問。
“隻要她救活侯爺,我就拜她為師,下半生以她為尊,聽她差遣。”李珍說。
棠岐卻走過去,想拉開李珍,可李珍寧死不動,他無奈地說,“李珍,你開玩笑很嚇人的,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性格古怪,脾氣很大嗎?我和獨孤鈺認識你,了解你,所以不在意,可雲舒是個小姑娘,讓她天天對著你那欠錢的臭臉,我怕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願堵服輸!”李珍說。
“你不要這麼倔強。”棠岐還要再勸,可是李珍沒有要聽的意思。
沐青依舊用劍指著李珍,“她不會收你為徒的,趕緊走吧,彆逼我動手。”其實她也不想經常對著這樣一張臭臉,就算雲舒能忍,她也深怕自己忍不了,會常常揍他,還是眼不見為淨,對大家都好。
“願堵服輸!”他又說一遍。
“我不需要。”雲舒也又重複一遍。
南寧知來到棠岐身旁,說,“不如你先把他帶走,回去好好勸勸,讓他不要那麼想不開,雲舒看著漂亮惹人愛,可是她人狠話不多,殺人不眨眼,真做了她徒弟,不一定有好日子過,還會隨時有生命危險。”他話是對棠岐說的,卻也是在告誡李珍。
雲舒朝南寧知看來,略表肯定,他的話話槽理不糙。
可是無論棠岐怎樣拉拽,李珍就是不肯走,生生賴在這裡。
於是雲舒站起來,碰一下擋在前麵保護她的沐青,示意不用擔心,沐青便收起劍。
見沐青照做了,她便來到李珍麵前,說道“我再說一遍,你給我聽好,我不需要你應約。”
然而李珍還是直挺挺的站著,一步也不挪,重複那句話,“願堵服輸!”
“真倔!”棠岐忍不住又說,但李珍終歸是他的朋友,朋友這麼倔強,他隻得勸離,同時也不好意思,感到十分尷尬。
雲舒皺眉,忽然小手一動,砍在李珍脖頸上。
李珍就這麼直直的向後倒。
幸虧棠岐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然後就說著抱歉,把他背走了。
他們走後,南寧知三人又坐回凳子上,南寧知說,“李珍醫術不錯,他父親生前是耀國最好的大夫,李珍得他父親真傳,也不會差到哪去,既然他這樣執著,為何不收了他?”
雲舒沉思片刻說,“他脾氣太大,我不喜歡。”她不願意身邊跟著一個亂發脾氣的人,性格孤僻古怪都能接受,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爆脾氣,還是那種隨時隨地,不分場合會爆發的,簡直就像一個定時炸彈。
“我也不想雲舒收他為徒,到時就算雲舒能忍住,我也忍不住劈了他。你看他終日板著臉,就像我們全是仇人一樣,實在看不上眼。”
“哈哈”南寧知狐狸眼掃了眼對麵的兩個姑娘,大笑起來。
她們的理由出奇的一致。
這李珍是有多想不開,才要拜雲舒為師啊。
又一日好天氣。
雲舒早早地來到水雲間,幫助南寧知忙活。
那幾個請假在家看病和修養的小二,還沒有來上班,隻能苦了她們這兩個老板了。
然而又有一個女小二,臉色慘白的來請假,毫無疑問,她們依舊同意了,總不得讓小二帶病工作吧,更何況客人也不願意承擔被傳染的風險吧。
因為新開的美食坊每日食客爆滿,不能缺人少食材,她們儘力保證那裡人員充足,便隻能親自待在水雲間看店了。
這個女小二原名叫二妞,她爹來水雲間要拉她回去嫁人,說好聽是嫁人,實則以就賣女兒。是雲舒用計,在賭坊借一百兩給她爹,同時讓他簽了女兒的賣身契,若還不上錢,便用女兒的賣身契相抵。
她爹自然沒有還上錢,二妞也就成了雲舒的私有財產,可以安心的在水雲間工作。
後來給她改了名字,叫柳枝,或許為了報恩,她幾乎從不休息,還賣命的工作,水雲間的打掃等基礎活,她都包圓了,攔也攔不住,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和精神,臉上也一直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臉。
這些事情雲舒全看在眼裡,隻有用命令的方式,才能讓她停下來休息。
要不是實在太難受,她也不會來請假,為此她十分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