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斯年對雲舒說“女子漢”時,冷譽恰巧剛關上房門,還沒離開,便把“女子漢”這個詞,聽到耳朵裡。
出了書房,他找到守候在房門另一側的冷言,小聲問道
“我知道男子漢,從未聽過女子漢,那是什麼?女人也是漢子嗎?”
冷言對冷譽的怪問題,早已見怪不怪,不苟言笑地說“對,女人是漢子,漢子是女人。”
冷譽把這句話重複一遍,總覺得哪裡不太對,絞儘腦汁琢磨,自言自語的說道“女人是漢子,男人也是漢子,漢子是女人,漢子也是男人,那女人等同於男人?”
忽而又駁斥了自己的觀點,“不對不對,不可能,不可能”似乎陷入一種怪圈,始終繞不出來。
冷言懶的理他,冷譽向來話多,但有時涉及到繞腦的話題,就會缺根筋,一時半刻很難想明白。
但這點對冷言來說,也算優點,在這種時候,他隻要把話說的繞圈些,就能將冷譽繞進去。
這樣一來,冷譽也就沒空在他耳邊嗡嗡了。
王爺的突然出現,使沒有心裡準備的雲舒,心臟連續多跳動幾下。
這種跳動不是情愛的怦然心動,隻是受了驚訝的生理反應。
不過她向來氣定神閒,就算受到極度驚嚇,也能保持從容鎮定。
雲舒抬眸,看向這個高於她一個半頭的男人,冷靜的問“想這樣治療?”
“你定!”王爺嘴裡蹦出兩個字。
兩人對相互的冷靜應對,都不意外。
雲舒覺得今日的王爺似乎腦子不大好使,但她認為自己隻是醫者,至於病人的神精狀態,不在她關注的範圍內,便坦然的說“去床上。”
她話音剛落,王爺便閃回床上,還是先前的姿勢,倚著床頭,一條腿撐在地麵上,冷聲說“來吧!”
她照例拿出一粒藥丸,讓王爺服下。
王爺看了眼藥丸,用手指捏住,張開性感的嘴唇,將藥丸扔進去。
然後便看著雲舒的臉,不說話,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藝術品。
須臾,他緩緩閉上眼睛,慢慢向下滑去。
那隻撐地的腿愈滑愈遠,半個身子朝床外歪斜,眼看整個人要掉下床了,雲舒快步上前,眼疾手快的接住。
但王爺滿是肌肉的身體,很有重量。
她輕扶是扶不住的,隻有抱住上半身,才能將他拉回床上。
費了極大的力氣,才把他搞定,使他好好平躺。
此時,雲舒覺得自己失算了,上回就這樣將他弄回床上,消耗不少力氣,這回竟然還重蹈覆轍。
她想著,下次一定先讓他躺好了,再給藥吃。
接著,她動用鐲息,開啟了漫長的治療。
待渾身流汗,額頭大粒大粒的汗珠滾下來,她才收回左手,體力不支的撐住床架,試圖調節呼吸。
這種重塑人體器官的活計,她做一次,虛脫一次,這次也不例外,誰讓她重誠信呢,答應過沐斯年救治王爺,自然不會半途而廢。
她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早晚會想到辦法,徹底解決。
她有的是耐力和堅持。
在她低頭順氣時,王爺悄悄睜開眼睛,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這樣望了好久,雲舒的氣理順了,王爺算計著,差不多到該醒來的時間了,才出聲說道“外麵天已黑,你可以留宿王府,明日再回去。”
雲舒斷然拒絕了,她沒有在陌生人家過夜的習慣,努力維持無恙的狀態,說道“不必,回家睡的踏實。”
王爺“你昨日並未睡在家裡,可有踏實?”
雲舒微微皺眉,昨日她與南寧知在城北的雲宅裡過的夜,質問道“你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