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貴妃娘娘”幾個字,太子表情一頓,又恢複如初。
獨孤鈺曾在雲舒耳邊念叨過,說皇後與貴妃不合,麵上不合,內裡更不合,甚至波及到太子與另外兩位皇子的關係。
太子是皇後的兒子,自然隨母,不喜貴妃,更不願聽人提起。
如今這位小姐提起貴妃,還把她與貴妃相比較,不過是讓太子與她有隔閡。
太子從未對人介紹過她,而這位小姐能知道她姓沈,看樣是從長明那裡知道的,說不定把她背景也順便了解了了。
不得不說這位小姐比長明高明,用柔軟的釘子,在太子身上紮,還紮的相當準。
太子跟她聊了幾句,還邀請她留下。
雲舒終於想到一個理由,便扶著桌子,起身對太子說“我要出恭,你們慢慢聊。”
那位小姐剛跪坐下,一聽這話,隻認為雲舒在吃醋,找借口避開,便對雲舒點點頭。
太子的想法與她雷同,以為雲舒心裡不舒坦,便沒有挽留,任雲舒離去。
雲舒走出帳篷,體會著自由的感覺。
走起路來,腿不酸了,還更有勁了。
她從眾多帳篷外走過,接收到眾多善意與惡毒,還有探究的目光,就像草船上的稻草人,被動插滿箭矢。
可她不介意,仍走的淡定,不受外界乾擾。
凡路過的帳篷,她都能聽到裡麵交頭接耳的議論,大多與她有關,還有丫鬟得小姐吩咐,追上來請教她閨名。
雲舒便大方回道
“我姓沈,名雲舒。”
丫鬟脫口而出,“你就是那個三入公堂,還坐過大牢的沈雲舒嗎?”
“是我。”雲舒敢於承認,隻是沒料到,這事已經在閨閣女子中傳開了,從丫鬟聽到她姓名後的鄙視眼神中,她知道,傳開的是壞名聲。
丫鬟輕蔑道“做過牢的女子,不乾淨。”然後就轉身返回,向自家小姐稟報了。
有了第一個詢問之人,就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不多時,看台上的人們基本都知曉了她的身份。
鄙視的多,讚揚的少。
有人甚至懷疑雲舒用美貌迷惑了太子,才得到這個受邀參會的機會。
對於這些不友善的品頭論足,雲舒毫不理會,隻走自己的路,看自己的風景,品自己的感受。
當她遠離人群,孤身漫步到賽場邊緣,近距離觀看比賽時,身旁突然出現一個人。
“不想來可以不來,你何時勉強做事了?”
不用看,聽這富有磁性的聲音,就知道此人是韓瑾無疑。
她的目光注視著賽場,說道“我不是你,不可以隨心所欲。”
“遇到了什麼難事?”韓瑾關心道。
“沒有。”
“你有心事。”韓瑾繼續說。
這時雲舒才偏頭看去,韓瑾也在注視著她,四目相對,她從韓瑾眼中看出複雜的情緒,關心中透著傷感,還帶著一股神秘。
使人在他麵前沒有秘密,仿佛一絲不掛,直被他看穿內心。
“我有心事。”雲舒承認,卻沒有說透的打算。
韓瑾沒有追問,隻道“遇到困難,隨時找我。”
“我會的。”雲舒補充道“你的命在我手裡。”
“彼此彼此。你的命似乎也不在自己手裡。”
接下來,兩人無話,相伴而站,目光直視賽場。
一男一女,男負手而立,女疊手在腹部,一高一低,一人穿紫袍,一人淺紫衣裙,均長相好看,養眼又和諧,十分般配。
“需要我做什麼?”韓瑾知道雲舒有主意,不願打亂她前行的步伐,隻想在她需要時,做她的避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