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獨孤鈺跟著,越接近目的地,他越覺得不踏實。
這條路太熟悉了。
就是通往他常去玩樂的地方,那裡有青樓,賭坊這些供人消遣的鋪子。
賭坊倒還好,他擔心去青樓。
不過轉念一想,那條街上青樓好幾家,未必去那家熟店。
也就放寬了心。
“沒想到舒妹妹也喜歡酒後堵一把,那地方我熟,有我在,沒人敢騙你。”獨孤鈺自豪道。
“到了。”雲舒站在一處熱鬨的店鋪招牌下,門前有不同麵孔的姑娘迎來送往,迎的送的都是男人。
招牌上寫著三個大字碧螺春。
“這地方不夠熱鬨,不夠檔次,我帶你去個更幽雅的地方。”獨孤鈺攔在雲舒麵前,想把她帶走。
“喲!”一道高昂的聲音響起,拖著上揚的尾音。
這聲音來自一個眼睛毒辣的老鴇,她瞥向這邊,看見獨孤鈺,美滋滋的衝上來,拉客道
“這不是世子爺嗎?怎麼不進來?香草姑娘日日盼著你呢。”
老鴇熱情的說完,才看見世子爺身旁還站著個臉生的少年,便如陳年好友般,不生分的說道
“這位公子好生俊俏,初次來玩吧?你放心,世子爺帶來的人,我們碧螺春的姑娘,定會好好招待,讓你流連忘返。”
又對著碧螺春的門內喊道“蝴蝶,蜘蛛,快出來迎迎客……”上揚的尾音拉的老長。
“來啦……”裡麵有兩個軟軟的聲音答應著。
“我們有其他安排。”獨孤鈺還想帶著雲舒趕緊走。
老鴇哪裡肯放過這個行走的金子,拽住他胳膊,“世子爺彆急,來都來了,就進去看一眼香草,喝口酒,聽個曲再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不礙事的。”
說話間,有兩個姑娘軟軟的跑出來,無骨似的,將上半身貼在獨孤鈺和雲舒胳膊上。
“就讓蝴蝶和蜘蛛陪二位消磨時間吧。”
她們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雲舒二人往裡麵進。
雲舒除了推開蜘蛛的肢體接觸,其他都很配合,隨著他們就往碧螺春裡麵走。
獨孤鈺想走也來不急,推開蝴蝶,追著雲舒進去。
蝴蝶就像口香糖,粘住獨孤鈺,死活不撒手,就算被多次推走,還是軟軟的粘上去。
進了碧螺春,裡麵歌舞升平,熱熱鬨鬨,男人摟著女人,女人貼著男人,猶如連體嬰,無論吃飯還是喝酒,都不分開。
雲舒隻有蜘蛛陪著,而獨孤鈺自從一隻腳踏進來,就成了花粉,吸引很多蜜蜂一樣的姑娘,扭著翹臀,烏泱泱趕過來。
老鴇引著大家進入一處二樓雅間,順著窗戶可以看清一層全景,是個頂好的位置。
十人的圓桌,剛剛坐的下雲舒她們。
“啪!”獨孤鈺往桌子上摔出幾錠銀子,“拿著出去!”
姑娘們立刻收起銀子,戀戀不舍的起身,又在獨孤鈺和雲舒的身上摸了一把,揩了油,才意猶未儘的推門出去。
隻留下蝴蝶和蜘蛛。
“你們怎麼不出去?”獨孤鈺麵帶不滿。
“世子爺需要人陪的。”蝴蝶酥酥的說道。
“那你們彈曲去吧!”獨孤鈺又放下兩錠銀子。
蝴蝶和蜘蛛拿著銀子就去抱琴,彈奏了。
不多時,房間裡就響起柔情似水的曲調。
雲舒終於知道為什麼獨孤鈺這麼受歡迎,原來他愛撒錢,姑娘們見者有份,把他當財神爺對待,可不就想方設法貼上來。
“這種地方不適合你。”獨孤鈺不認同的說。
“我覺得挺好。”雲舒看了一圈內飾,仿佛進入了溫柔鄉。
“蜘蛛這名字很特彆。”雲舒覺得一個青樓姑娘,名字要麼清新典雅,要麼柔情蜜意,這個蜘蛛聽著就嚇人,能接到客人嗎?
“這裡的名字都特彆。蜘蛛和蝴蝶是按飛禽所取,還有按走獸取的,貓熊,白兔,更有植物,香草,荷花,挺有意思。想見識飛禽,就來找飛禽,下次想吃走獸,就來點個白兔,忽然哪日要吃素,植物就派上用場了。”獨孤鈺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