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難得的十分鄭重的穿上了那一身冊封太子時送來的龍袍。
沒錯。
就是龍袍。
就是那種所有皇帝穿的那種龍袍。
不過他的龍袍不是明代那種以黃黑色為主的龍袍。
而是黑黃色。
黑色的龍袍上,一條金黃色五爪暗金色的巨龍盤踞。
周圍還點綴著金光,
戴上了那一頂象征繼承人的自儘麵冠。
麵容肅穆的朝著外麵走去。
彆人怎麼樣他是不知道的,但是自己老爹他是了解的,不論是自己是空的老爹。
還是如今這個時空的老爹。
其實他最大的心願都不是什麼九五至尊,也不是什麼號令天下。
他隻是在這個位置上。
那麼就做了這個位置一定要做的事。
他做天子。
做的便是這個天下的天子。
想讓天下窮人少些,那麼是少一個凍死餓死的也好。
他做太子。
他就是這個國家的太子,繁重的國家庶務,家國的興衰。
要做好一個兒子的本分。
為自己的父親分憂。
也要做好一個天下人的太子。
朱瞻基想著這些,原本已經走出去了很遠。
居然緩緩的停下來了。
隻是重重的歎氣。
隨後有些感慨的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天空。
忍不住的自言自語。
“爹,你早就累了吧?”
“早就想歇歇了吧?”
“也是該歇歇了。”
接著低頭再次開始朝著洪熙朝去了。
一路穿過了任意門。
來到了洪熙朝。
洪熙朝坤寧宮。
此時早就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眾人看著朱瞻基的打扮。
都是淩然。
接著下意識的低頭。
沒辦法。
人靠衣裝,馬靠鞍裝。
平日裡朱瞻基就是一身平淡的衣服,可眾人依舊對他敬畏。
這些敬畏都是一次次的拚殺,一次次的將腦袋掛在自己的腰帶上爭來的。
自然是沒有人敢小看的。
可是今日不同。
朱瞻基一身龍袍,加上情緒十分低落。
從屍山血海中走來的氣質不再刻意的掩飾。
所有人幾乎是本能的後退了一大步。
接著朱瞻基所過之處幾乎是人人低頭。
許多忍不住的太監幾乎都是下意識的朝著朱瞻基就跪了下來。
忍不住的兩股戰戰。
洪熙皇帝朱高熾此時已經有了油儘燈枯之相。
臉色蒼白。
而且胖人睡著和意識迷離之後,呼吸基本都是十分的困難的,所以他的嘴巴都是張開的。
大多是靠著嘴巴開呼吸的。(彆問為什麼,問就是我也是胖子。胖子懂胖子。)
本身油儘燈枯,加上張哲嘴巴時不時的渾身顫抖。
這個樣子看的人就更加的揪心。
朱瞻基來之前已經給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設,儘量的想要麻痹自己的情緒和心態。
可是看見了朱高熾的瞬間。
還是忍不住了。
潸然淚下。
心中頓時升騰起來一股巨大的茫然和恐懼。
死死的咬著嘴唇。
居然忘記了走上去。
隻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朱高熾,雙目中的眼淚不停的流下來。
朱高熾則是感覺到了什麼。
緩緩的側身看著朱瞻基。
接著眼神中露出來一抹溫和。
輕輕的擺手。
“來。”
朱瞻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朝著朱高熾走了過去。
而且幾乎就是小跑著走了過去。
坐在了朱高熾的身邊,伸手抓住了朱高熾已經臃腫起來的手臂。
咬著嘴唇開口。
“爹”
朱高熾則是聽見了這一聲爹之後忍不住的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