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氿醒來的時候,他依舊靠在夜半山上的小竹屋的護欄上。腦中的暈眩,讓他有些惡心,神識回歸身體,他立即乾嘔了幾下,嘔到胸腔難受,淚眼婆娑才緩過勁來。
他擦了擦嘴邊流出的涎水,和眼角的淚水。從虛門中取出幾根銀針,紮在自己的穴位上,坐在原地靜靜地療傷。
風吹草綠,樹映斑駁,陽光隱隱綽綽的下了山。
季氿從閉息的狀態中醒來,昏黃的日光灑在他的身上,有著恰到好處的暖意,季氿把手對向太陽,有些愜意。
愜意過後又陷入了疑惑。
怎麼回事?這次離開這個世界,靈魂能量怎麼會如此不穩?
季氿站起身,腰上有一塊晶瑩剔透的東西驀的掉了下來。季氿眼疾手快的接住,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這熟悉的透光度,季氿嘴角微微的一抽。
“這不會是那個鏡魔的東西吧?怎麼被我帶出來了?”
沒糾結多久,季氿就把他揣回了虛門中。空氣變得安靜,季氿才察覺出異樣。
是不是太安靜了?
薑燼和燭空不在!
季氿把整個木屋翻了一番,又把整片夜半上轉了一轉,天空漸漸黑下,星辰布滿天空,月亮再次降臨人間,季氿還是沒看到一個人影。
季氿回到小木屋中,薑燼不在他就隻能拿出原本的藏糧,坐在屋頂上,慢慢的一邊賞月,一邊啃著他的乾餅,還好餅是有肉的,不至於吃的那麼荒涼。
吃著吃著,季氿的腦中突然閃出一片記憶,好像當時薑燼抱著他的時候,手往他的腰上摸了摸。季氿吃餅的動作猛的一頓,直覺告訴他大事不妙。
他立即摸向腰邊,果然!靈犀草被薑燼順手牽羊了。
當時鏡魔拿靈犀草來助陣封印,季氿被封在鏡中,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就把靈犀草往腰間一揣,然後繼續著自己的自爆行為。不曾想自己來不及好好安頓靈犀草,靈犀草就被薑燼這王八犢子給順走了。
“我去,原來這家夥接近我是這麼個目的。”
季氿有種想要抓耳撓腮,氣急敗壞的無奈,他抱著薑燼的木樁捶了捶,然後就散了氣。
薑燼此刻又不在這裡,如果說她和燭空二人已經出來了,那肯定是被傳送符傳到了其他的地方,江湖這麼大,他也不知道要去何方才能尋到薑燼。
此時,季氿又想到了淩渡鴉,淩渡鴉不知道那個世界的規則隱藏在那個季少歌體內,季氿隻是神識存在那個世界。當時看到薑燼把他殺了,估計難以咽下這口氣,一定會一路追殺薑燼,或者讓喰影總舵擬定追殺令。
季氿覺得擬定追殺令這方法還不錯,至少可以快速找到薑燼,但是追殺令這種東西,季氿怕到時候他還沒見到薑燼的人,薑燼就被江湖中那些所謂的賞金獵人一人卸一隻胳膊拿去領賞了。
到時候他看見的就是一個四分五裂的薑燼,這可不太好,他可是懸壺濟世的醫者,怎麼能讓這麼慘不忍睹的事情發生呢。
怕淩渡鴉真的去喰影擬定追殺令。季氿連覺也睡不著了,召來義鷹傳信給淩渡鴉告知他自己還活著的消息,然後連夜趕往喰影總舵——浮生城儘興山。
黑夜轉瞬即逝,晨光剛剛嶄露頭角烈陽就不知不覺的高照了起來,新的一天就不知不覺的開始了。
在夏家老宅中,琴聲悠揚伴隨著花香在回蕩空氣之中,那裡躺著一個綠色衣服的俊俏男子,這個男子有著好看的桃花眼,俊美而算得上俏麗的五官,嘴角微微上挑,看著平易近人風流浪蕩。他就是最愛尋花問柳的夏家仁,現在他正在陪著一個女子賞花彈琴。遠遠的他就看見那飛在空中的老鷹。
閒來沒事,他勝過棋盤上的棋子習慣性的往空中彈了一枚白棋,把那正上空的老鷹打了下來。本來隻是隨手一扔,沒想到真把那隻老鷹打了下來。
夏家仁高興的從躺椅上騰的坐起。
“哈哈……,這次怎麼這麼準?”
夏家仁驚喜的跑到鷹掉下來的地方,撿起那隻鷹。
看到鷹尾巴上的義字,他雖然有些愣了愣,但還是不甚在意“喲,還是喰影的義鷹,看來今天運氣不錯。”
看到老鷹的腳邊綁著一封信,他興致衝衝的把信解了下來,反正鷹也受傷,飛不起來了,他直接將老鷹扔在了地上,饒有興趣的看起這封信來。
當看到這封信上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跡,夏家仁那一慣喜笑顏開的俊美臉龐徹底僵住了。
“季……季氿!”夏家仁的臉色不禁苦澀起來“怎麼是這家夥的鳥啊?”
震驚歸震驚,他立即把地上的老鷹抱了起來,那尖銳好看英勇神武的腳上,果然板板正正的印著一個“氿”字。
夏家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想要找回他原來的表情。
老鷹抬著鳥頭,好像要說什麼遺言一般,突然兩眼一翻,戈登的倒在他懷中。
“咯咯咯咯……”夏家仁對著祭鬼的老鷹頓時就是一頓鳥語輸出。意思翻譯過來就是——小鷹,你醒醒,我不能失去你啊,對不起,你不要讓季氿那瘋子知道是我把你打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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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亭中的女子見夏家仁遲遲沒有回到亭子中,略感疑惑,停下了手中的琴,來到夏家仁身邊,見他一臉愁容連忙關心。
“夏公子,怎麼了?”
“我……沒事。”
“這鷹是喰影的義鷹嗎?”
“嗯”,夏家仁幾乎是從鼻腔中發出的聲音,聽著有幾分撒嬌的韻味。
“鈺鬆,你先回去吧,今日就先到這了。我還有事要處理,也有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好,公子既然有要事要忙,那玉鬆便不多做叨擾了,告辭。”
顧鈺鬆看著夏家仁這副蔫蔫的樣子,不再多做糾纏,很識趣的就告退了。
夏家仁看著美人離去的背影心情更加失落了。
“我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頭一次手氣這麼好,打下來的卻是季氿那家夥的老鷹。”
既然老鷹都被打下來了,那鷹送的信他自然是要看一看。
他把老鷹帶到亭子中,吩咐人把老鷹拿下去請獸醫治療。然後遣散了人群,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亭子中打開了那封信。
阿渡,你爹我還活著呢,彆去找彆人尋仇,我在異醫人等你。——季氿親筆。
什麼意思?
夏家仁看愣了,難道這段時間季氿被人追殺了,信中說淩渡鴉會去找人尋仇,難道淩渡鴉知道凶手是誰,而且還不知道季氿還活著,說明季氿受了很嚴重的傷,幾乎快死了。
“到底什麼情況?”
夏家仁頓時也被這封信搞得著急了。他立即叫人把他的鷹拿來,讓鷹給淩渡鴉送信。然後又快馬加鞭直接前往喰影總舵,道上順便劫走了玩的正歡的冼平和白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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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倫都城的後山陣法異動閃爍著詭異的紅光,源源不斷的神龍魂力從其中沸騰而出,龍吟震天。
熱鬨的天倫都城頓時安靜下來,街道上的人都被這詭異的震動吸引了目光。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難道皇都內又搞什麼事了?”
“也許是吧。”
天極家族守陣長老立即帶人來到後山查看,在那異動的法陣中心橫著一幅紅色的卷軸,守正長老接過卷軸,看了一眼便麵目震驚,他轉身對上跟來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