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周應淮徑直朝著河邊走去。傅卿跟春生爹打了聲招呼,這才追上去。
“你們在說什麼?”
“兩河村一直沒個當家主事兒的,今天鬨了這麼一場,便有人提議選個人出來主事兒。”
傅卿笑了,“他們選你?”
周應淮搖頭。“我不行。”
“你怎麼不行?依我看,沒人比你更合適了。”
周應淮有能力有魄力,放眼整個兩個村,確實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可他卻難得的正了顏色。
“村裡主事兒的要清楚村裡家家戶戶的情況,還得要拿得出主意來。今天這家丟了雞,明天哪家的牛吃了地裡的草,後頭哪兩家又有了口角,這些都得管。”
這不就是村委會大媽的活兒嗎?
“我才來兩河村不過三四年的時間,且正如我剛才所說,若是打獵我三天兩頭都不著家,且不說家常小事我管不了,再若是發生大事急事,他們上哪兒去找人。”
傅卿抿著唇不說話了。
“另外,現在大旱,村裡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應這個事情,我又不是傻子。”
擔下這麼一個責任,他有太多的事情不方便。
決定賣房前張婆子還是心疼的,可當銀子拿在手上時她又歡喜的不得了。
左右就是鄉下的茅草屋,等過段時間他們在鎮上買了房子就可以過好日子了。
想到這些,張婆子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她才剛回到鎮上,見路邊有人賣酸棗,想著這幾天秀芳喜歡吃酸的,便停下腳步問了問價錢。
酸辣兒女,秀芳這一胎一準兒是個大胖小子!
“你家棗子是酸的還是甜的?”
小販笑嘻嘻的,“甜的甜的,我家棗子絕對甜。”
見她搖頭,小販立馬改了口,“這也有酸的,大娘要不要嘗嘗?”
見她不走了,小販裝模作樣的把兩邊棗子分出來,又精挑細選了一個大棗子遞給她,“大娘嘗嘗,不酸不要錢。”
“這酸的甜的全讓你說了。”
張婆子接過,隨手在衣服上噌了一下,張嘴咬下。
“姓張的!”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怒斥,嚇得張婆子手一抖,棗子掉了地,手指頭結結實實被咬了一口,酸疼的她差點兒沒當場哭出來。
轉頭去看,見是買了自家房子的母子,張婆子忙笑眯眯的問“妹子,你們這是趕著回來搬家啊?”
“搬你個頭!”
那婆子對著她劈頭蓋臉一頓罵,“你個挨千刀的,騙我說那塊田地是我家的,讓我們母子丟儘臉麵,還挨了頓打。你個老不死的,把錢還我!”
張婆子心一跳,嘴硬道“那,那就是我家的地……”
“你還敢騙我!把銀子還我!”
她突然撲上來,張婆子躲避不及,被她撞跌在地上,壓翻了小販的一筐棗子。
“我的棗子誒!”
誰都愛看熱鬨,早在剛才旁邊就圍了不少人,這會兒看見有棗子可以撿,場麵更是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