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韻打探消息的速度很快,悄悄出去,又悄悄回來了。
前因後果,儘已了然。
而打聽到群眾對林安的描述,許心韻也隱隱有了預感。
她這些時日忙著考核升職,如今又跟隨父親赴任西南,卻也沒少關注林安。
林安在荒寂戈壁乾的大事,她也略有耳聞,隻是不知竟這麼巧,她正好要去西南,林安也跟著出山了。
隻是,這藍衣女子大概率是藍煙,紅衣的又是誰?
鬼王陸清寧?
許心韻畢竟不是最高層的那一批人,她的消息靈敏度是差了很多的。
何況,這些天他們趕路,她爹主要了解的也是西南這邊的情報。
此次朝廷派遣她爹坐鎮西南,也不是無的放矢,巡撫有節製軍政之權,他爹還領了禦賜的尚方寶劍。
想來,是防備著西嶺動亂。
這些她爹當然沒說,是她自己猜到的。
自道心通明之後,許心韻發現很多事情,隻要腦子認真去想,總能找到答案。
而今,也是她進步的機會。
她以前不願意借她爹的勢,隻因父母之間有矛盾,她站母親這邊。
而且她以前一貫厭惡蠅營狗苟之事,便也從來不肯暴露自己的背景,彆人都以為她就一普通家庭。
荒廢了這麼些年,她也看開了。
目的是正義的,何懼路途上的些許風霜?
“稟上官,此地空蕩,是因山神而起……”
許心韻簡明扼要的說了山神為禍一方,被路過的豪傑殺死,民間自發破廟,又遷怒府衙,如今正在衙門對峙。
許從誌聞言,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若你所言不虛,那這長風郡的官府恐怕上上下下都爛透了。”
大周朝有規定,祭祀神靈有嚴格的禮法,最忌諱的就是以活人祭祀。
不管是婚嫁還是生祭,都是絕對不允許的。
而在這長風郡卻能堂而皇之地發生,官府不聞不問,消息也沒有傳到京城,這確實是有點古怪的。
肯定有一雙手在捂蓋子。
長風郡裡有,京城裡也一定有。
而如今民眾保衛府衙,也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一旦處理不好,後果會很嚴重。
許從誌也不想自己上任的第一站就發生這種事,連忙道“這個時候民怨沸騰,不好處理,你拿我的牌子,去命府衙的人出來。
民怨必須平息,朝廷的顏麵也必須保留。”
“喏。”
若是換做彆人,許心韻肯定要懷疑對方貪生怕死,讓自己背鍋。
但這是她爹,她也多想了一層。
讓她去處理,她若處理不好,她爹還能救場。
若她爹去,她爹也處理不好,那就完犢子了。
“政治智慧?嗬,小道爾。”
許心韻愈發覺得所謂的政治智慧不過是笑話,她用心鑽研,很快就能明白。
而修行之道,卻是要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才能明白其皮毛。
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許心韻也很快有了解決的方案,她安排人去收集罪證,直奔現場,用巡撫的令牌叫出了躲在官衙裡的官員,然後又站在百姓這邊,代表百姓向官員發出質問。
即,充當百姓嘴替。
等罪證收集差不多了,再去請老爹出麵,當眾罷免本地官員,拿他們下獄。
這樣一來,民眾消氣了,朝廷顏麵也沒有損失,因為懲戒這些官員的,並不是百姓,而是朝廷更高級彆的官員,這代表著朝廷的權威還沒有被破壞。
輕輕鬆鬆料理完畢,許心韻也知道這是老爹給她立功的機會,她也不像以前一樣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