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結局一】共存_消失的伊甸園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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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結局一】共存(1 / 2)

“聽說港城每年都會下雪,是雪的國度。連著下幾天就會像童話世界裡的冰雪王城一樣。”

知安坐在寬敞舒適的沙發椅上,一雙圓潤水盈的大眼睛亮亮地望著窗外潔白綿密的雲層,天空觸手可及,掠過風和陽光的痕跡,她像隻鳥兒在空中翱翔。

麵前的小幾上擺著茶水和精致甜點,身側是舉止優雅,戴一副白手套,高大英俊的侍從舉止優雅地為她添茶,再拿起一瓶古典紅酒給客人鑒賞一番,熟練地開瓶,猩紅酒液貼著杯壁倒入、旋轉。

“rsu,hatelsedoyouneed?”

(蘇先生,您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沙發上的男人身著一件黑色大衣,單手搭在桌邊,骨節分明,淡青血管隱現,領口處的紐扣微微解開,敞出裡麵手工縫製的襯衫,筆挺整齊,樣式雖簡單,但明眼人能一眼看出這件襯衫的昂貴。

侍從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下意識地壓低聲音詢問眼前的客人,這位麵貌深邃昳麗的客人光是坐在那裡不說話,哪怕並不刻意與他對視,眼尾瀉出的疏離孤冷和壓迫感就能讓人望而卻步。

那是雙涼薄又溫柔的眼睛,冷淡的餘光淡淡掃過角落的外人。

偏偏那笑容純美的東方女孩察覺不到這份刻入骨髓的冷漠,看不見剝離柔和假象後的寒冰,或許被他真正注視的人,早已深陷入溫柔專注的目光,頭腦暈眩,窺不得完美皮囊之下的寡情淡漠。

蘇先生禮貌地回絕侍從,深邃的眉眼溫和而俊美,音調優雅得體,又帶點不易察覺的距離感,叫人挑不出半分錯來。

侍從行了個標準的手勢禮,隨後推著餐車離開,給兩位客人留下獨處空間。

艙門合上前,他看見那個單純秀美的女孩用叉子插起甜點上飽滿的櫻桃果,杏眼明亮,笑著依偎到蘇先生懷裡,分開雙腿跨坐到男人腿上,語氣是泡在糖罐裡般的甜蜜,柔軟蓬鬆得像一捧純白雲朵,“阿樾,試試這個,很甜的。”

那隻修長漂亮的手輕輕攬住了她的腰肢。

再之後的場景,便被隔絕在艙門之外。

剩下那點細碎的聲音像昏暗朦朧的一點光,消失在飛機的嗡鳴中。

去往港城的路途遙遠,氣候溫差大。但艙內適宜的暖氣,絨毯,就不會覺得冷。

飛機即將降落,侍從站在門前按鈴,在得到示意後停頓幾秒才抬步。他目不斜視地走進去,視線落到鋪著薄毛毯的沙發床,一雙纖白的腳踝半露,女孩長發蓬鬆的腦袋埋在散落的枕頭裡打著盹兒,耳根雪白,側頸柔美,像隻漂亮脆弱的瓷娃娃。

坐在她身側的男人僅穿著襯衫,袖口挽起,腕骨蒼白勁瘦。脫下的黑色大衣蓋在女孩身上,幾乎將人遮得密不透風。

侍從不敢再往上看去,垂著頭低聲詢問這位尊貴的客人。

準確來說,是這架私人飛機的擁有者。但另一位客人似乎並不知曉它的歸屬權,當她拿著兩張類似中獎券的機票登上飛機,被提前告知的侍從團隊麵不改色地接待她,還有事先準備的甜品,水果,表演,幾件方便換洗的女士衣服。

“onatairportbecaeoftheteetready”

(蘇先生,我們即將抵達機場。由於溫差較大,請您注意更換衣服。)

酣睡在沙發床中央的女孩翻了個身,烏黑長發散落,露出一張睡得紅彤彤的臉蛋,卷翹的睫毛乖巧地伏在下眼瞼,麵頰染著桃色,嘴唇紅潤,如春水盈盈的櫻桃般飽滿豔麗。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觸碰身側的位置,指尖觸摸到男人的衣角,攥緊,微蹙的眉眼舒展,偏過腦袋蹭到他腿上,將臉埋向腰腹,仿佛一隻家養動物嗅到了熟悉安心的氣息,再次陷入沉睡。

知安沒有張開眼,朦朧中聽到細微響聲,輕輕抓住身旁的東西,迷迷糊糊地詢問“阿樾,是到了嗎?”。

侍從眼看著她握上男人的手,困倦迷茫的神情透出不自知的依賴,而被她握住手的人則垂眼拂去粘在她臉頰的發絲,撫向纖白柔弱的脖頸,骨感的指節抵著青色筋脈,一分一寸地往下滑動,動作慢條斯理,帶著怪異的親昵,卻更有若隱若現的侵略感。

這一次響起的聲音宛若含了點情感,又帶著溫柔的笑意,“還沒有,安安再睡會。”

知安含糊應了聲,枕著他的腿又睡過去。

蘇先生似乎是注意到侍從看過去的目光,那烏睫下的眼眸微微一轉,外泄的薄涼寡淡頓時令他寒毛聳立。

那一瞬間,不像是人會擁有的眼神。

薄白的雪霧中,港城的霓虹燈光重疊交錯,串聯成一條條潮濕斑駁的色帶,長長嫋嫋,升到半空化作虛無,透過遮光板向下望去,滿眼都是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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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前,知安方才轉醒。踏下飛機,耳邊傳來遠處的繁華喧囂,便離這煙火氣息更近了點。

專車運送兩人的行李到酒店。連坐了數小時的飛機,知安興致不減,拉著蘇樾坐上提前等候在機場的車,司機是他提前安排的,專門負責他們在這邊的出行。

知安瞧著外麵的夜景,不由將下巴壓在車窗邊沿,黑發軟軟耷拉在額前,遮住乾淨秀美的眉眼,襯得眼睛圓而亮。色調奇異的路燈投在她臉上,把那張白透的臉增些柔軟的暖色。

降下半指車窗,細碎的雪花在瞳孔中飛舞,還有周圍熱鬨的歡笑聲,知安呼出一團溫暖的白汽,不禁被氛圍渲染,也跟著笑起來。

異國的街頭已下起大雪,白晝短暫,夜變得漫長。

街邊櫥窗的招牌紛紛掛起精致小巧的燈,飾品店前立著一棵綴滿金色鈴鐺和禮物盒的聖誕樹,纏繞的燈泡閃閃發亮,高聳的聖誕樹遮住櫥窗裡流瀉出來的光。

蘇樾站在長街對麵,他看著那扇透明的玻璃窗裡時而閃過女孩的身影,時而又藏進聖誕樹的陰影下,仿佛一個淘氣頑皮的孩子。

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人群喧囂如流。他像流光溢彩中唯一靜止的漆黑雕像,細雪如羽毛般伏在肩頭,光影迷離。

店門被推開,知安上好廁所走出來。她穿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帽子上圓滾滾的一圈兔毛,耳朵掛著毛絨絨的耳罩,頸間是蘇樾來港城前幾日給她定製的羊絨圍巾。

秀麗的黑發被她用珍珠發夾箍在腦後,卷卷的劉海搭著額頭,鬆散的碎發落在臉頰兩側,整個人看起來像隻瓷白嬌小的雪人,舒適又隨性。

知安把手揣在暖呼呼的口袋裡,渾身裹得嚴嚴實實,在距離男人隻有幾步時突然張開雙臂如歡樂的小鳥般奔向巢穴。

蘇樾把這隻歸巢的小鳥擁入懷裡,敞開大衣將人裹進去。

他的身材很好,腰窄腿長,比例極佳,屬於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類型,此刻穿著裁剪挺括的深色大衣,裡麵一件灰白薄絨高領,長褲筆挺整潔,顯得勁瘦高挑,氣質矜貴。

反倒襯得她成了個胖墩墩的雪球。

靴底陷入酥軟的細雪,知安微微抬著腦袋,像是在感受港城的夜風,薄薄的雪花繚繞在她四周,一束霓虹燈色打在她的臉頰,附上一抹溫暖的光。

她在異國他鄉,在親自圍起的一寸之地親吻自己的愛人。

他們漫無目的地沿著熱鬨繁華的街道往前走。

古堡式的磚石建築,鮮豔誇張的酒館招牌,麵包店門一開一合湧出的香氣,路燈灑下的暖調光輝氤氳了屋簷和人們的發頂。

車水馬龍,肩踵磨肩,知安站在角落望著五彩繽紛的夜晚遊行會走神了半晌,直到胳膊被一個牽著愛心熊氣球的小女孩猝不及防撞著,才察覺到什麼,偏頭往身旁看了看,隻有一麵滿是塗鴉的藝術牆壁。

她停下來,踮起腳尖尋找他。

冰涼的雪花成為深不見底的湖水將她吞沒,四周喧嘩全數靜寂湮滅,淅淅瀝瀝的飄雪遮掩人們的腳步,獨獨缺少屬於她的弦樂。

不過她總能尋到他的蹤影。

在洶湧的人潮裡,蘇樾也是極為顯眼的存在,五官在影綽的空氣中鮮明且具有侵略性。

骨相優越,眉眼是歐洲人的深邃,輪廓立體清晰,好似神秘古老的希臘神話,卻又在某些時刻帶著東方的溫和含蓄,特彆是用那雙含情的桃花眼靜靜地注視她時。

兩者揉雜不顯突兀,融合得近乎完美,也讓他與周圍那些人分明地割裂開,能讓人一眼就注意到。

他在眾人驚豔羨慕又帶著祝福的目光裡向她走來,身後飛揚的飄帶彩花落入白茫茫的雪地,一眼仿佛望不到儘頭。

蘇樾遞給她一個雙球冰淇淋,底下是脆脆的卡其色蛋卷。

雪變大了,男人的肩頭覆上一層薄雪,他的睫毛很長,純潔的雪色偶爾駐留在深邃漂亮的眉眼間,有種驚心的美。

知安仰頭凝視他幾秒,忽而彎眼笑笑,眸光水淩淩的。她接過冰淇淋,低頭舔了舔,是香草和草莓味的,上麵撒了幾顆堅果,蛋卷內側似乎還抹了香甜的奶油蜂蜜。

她喜歡在冬天吃冰的,身體從未有過不適,蘇樾不會製止她,卻也不會買太多。

說來奇怪,她的體質似乎比以前好了不少,準確來說是比第一次在現實蘇醒時健康很多。自此還沒生過病,四肢豐盈,臉蛋白裡透紅,氣色再好不過。

不過仔細想想,這並不奇怪,蘇樾把她養得很好。

今夜路上行人很多,不方便邊走邊吃,知安怕不小心碰壞了冰淇淋,再加上走得有些累了,腿腳酸軟,就在附近找到一家甜品店坐下。

店內暖氣很足,空間開闊,悠揚的樂聲飄揚,知安專注地解決手上沒吃完的冰淇淋,再慢點就會融化成水滴到指尖。

等她吃完最後一口冰淇淋,欣賞著外麵套在玩偶服裡跳舞的路人,轉頭時,眼前桌麵忽然落下小巧玲瓏的盤子,裡麵盛著一塊大小適中的草莓夾心蛋糕,盤邊點綴色澤鮮豔的花朵,接著是手帕,叉子,最後一杯清香果茶被遞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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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女士,這是您先生點的甜品,請慢用。”

知安道過謝,抬眸去看對麵的男人。

老舊的店門被推開,寒意湧進溫暖的甜品店,輕輕吹起他的發梢。

港城的夜晚似連風都是浪漫的,此時繾綣的風將這份浪漫送到了她麵前。

他的手像窗外的霧,帶著水汽的淡淡涼意,輕輕撫過知安柔軟的臉頰,倏忽間散去。

“阿樾,我都要變成一隻豬了。”

話是這麼說著,知安還是拿起叉子慢吞吞地吃起來,細嚼慢咽,眼眸亮晶晶的,嫩白的腮幫子鼓動,像隻抱著栗子的倉鼠。

蘇樾沒有說話,靜靜坐在椅子上,冷白漂亮的指節搭在桌麵,注視她的模樣看起來格外溫柔,叫路過的行人不禁側目臉紅。

他微微偏過頭,眉眼低垂,目光所凝之處的角落——知安,因店內的座椅有些高了,鞋尖堪堪擦過地麵,纖細小腿輕輕搖晃,蓬鬆的褲腿上卷,肌膚在耀眼的光線下雪白透亮。

這雙腳總是不分時刻地出現在他的視線裡。樓梯,廚房,寬敞的床尾,淋濕的浴室地磚,無人知曉的牆角。

吃好甜點,服務員將餐盤撤下,知安又坐著休息了會兒,她支著下巴瞧窗外的景色,時不時被外麵的場景逗笑,圓亮清澈的眼眸一彎,瀉出歡悅笑意。

港城的雪景格外迷人,美好得不真實。知安的思緒恍若隨著紛飛雪花飄到了遙遠的地方,她想起了很多關於以前的事情,那些被遺忘的過往。

副本崩塌之後,知安昏迷半個月後才在醫院蘇醒,睜眼時就撞入一雙溫柔漂亮的桃花眼,一如記憶中那般深情純粹。

真好。

他們一起回來了。

她把他找回來了。

蘇樾隻比她早醒幾個小時,連病號服都沒換下,就在病床前守著直到她醒來,她抓著他的手久久都沒有鬆開。醫生檢查一遍知安的身體確認並無大礙後,蘇樾就帶著她出院了。

知安花了幾天時間整理思緒和調查情況,發現係統終端已經被清除掉了所有數據,同時關閉了登錄入口。

“逃殺領域”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此外,除了她和蘇樾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失去了對全息遊戲的記憶。就連曾經聲名顯赫的蘇氏集團也淡出了公眾視野,在網絡上搜索不到任何與之相關的信息。那座神秘的海島、島上的秘密實驗室以及那些曾經發生過的故事,都如同一場夢境般漸漸模糊,直至消散不見。

還有,她似乎忘記了一些人。

是在遊戲裡遇見的玩家嗎?

或許是強製融合係統關停終端的後遺症,沒有完全失憶已經是萬幸了。關於副本的記憶場景在一點點淡化,很快她就會將這段記憶埋藏在時間洪流裡。

仿佛過去那些痛苦悲傷是一場虛幻的白日夢。

這樣也好。

記憶中的建築物陳舊而古老,一張張模糊的人臉,增添了黑白濾鏡,顯得霧蒙蒙的陰潮濕冷。

隻有失而複得的愛人始終鮮活地跳躍在她的回憶裡。

等外麵的遊行會落幕,知安收回思緒,喝完最後一口果茶,搖搖杯底,解決幾顆剩下的果粒,“阿樾,我們走吧!”。

她站起身,上前想去挽住蘇樾,他的手一抬,在她怔愣的視線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再拿起落在椅旁的圍巾,低頭仔細地幫她圍起來,隻露出翹挺的鼻尖和一雙圓溜溜的杏眼無辜地仰視著他。

像貓兒似的。

知道自己這是差點忘了東西,知安摸摸鼻子,藏在圍巾下的臉頰微紅。

蘇樾係好圍巾後就牽著她離開。

他們進去的時候天還下著雪,這會兒反而停了,頗有晴夜之色。

走出門,天空離得那麼近,抬手就能摸到。一盞盞燈遍布在蒼穹下,漏著金色暖光,照在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身上,鍍了金,顯出黃昏默片般的寧靜。

他們在港城待了幾天就準備趕往下一站,日卡穀。

離開的最後一晚,接連飄雪的夜難得靜謐下來。

港城緯度很高,夜晚的天空黑得不徹底,寒冷澄淨,群星閃爍,延綿覆雪的屋頂折射宇宙散落的光芒,染成神秘的克萊因藍。

在餐廳用過晚餐,知安挽住身旁人的胳膊搖了搖,“阿樾,我想去賽維爾湖畔看煙花會,就我們兩個人開車去。”

聽說這是港城一年一度的冬日煙花會,今年恰好趕在他們離開的前一晚,知安也想去瞧上一眼過過癮。

煙花啊,美麗易逝的東西。

賽維爾湖畔的夜風溫柔,他們的車停在不起眼卻能觀賞到整個湖畔的地方,車窗降下,能聽到不遠處的嘈雜喧囂。

隨著人聲陣陣如浪濤響起,一顆顆藍色煙花在夜幕裡綻開,映得水麵波光粼粼,煙火滯留空中半晌,化作一朵鑲綴鑽石的純白玫瑰閃耀星空。光芒緩緩暈開,數簇煙花砰然炸開,花瓣無數碎星宛若晶鑽灑落,在湖麵上方凝成一捧盛開的花,像落下帷幕前的夢幻舞蹈,星光墜落散入湖水,浪潮破碎煙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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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安望著再次歸於沉寂的湖麵,神識恍惚了一下,再睜眼時目光落在一旁玻璃倒映出來的身影。蘇樾那側的車窗降落大半,左手撐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搭在窗沿,麵容與逼仄又幽昧的光影相嵌,從高挺鼻梁處劃開一道交際線,隻能教人窺見半麵清峻的額骨輪廓。

他不知在看些什麼,目光仿佛沒有焦點,像是在單純地發著呆,思緒隨散落消逝的煙花沉入水底。湖上燈光閃爍,光線和波瀾夜色在他臉上靜靜交織成難以捉摸的神情。

有那麼幾秒鐘,知安擱在膝蓋上的手都止不住顫動幾下,痙攣似地攥緊手心,掐出慘白殘缺的月牙。良久,她輕輕開口,眼睛眨得異常緩慢,聲線卻趨於平穩,還帶著親昵的埋怨,“阿樾,說好一起看煙花的,你怎麼心不在焉的?”。

知安剛出聲,蘇樾似乎就從那種無法形容,脫離世外的狀態裡醒來,他收回落在虛空的視線,側頭緩緩向她望去。

流水般的光輝落於長睫,消弭了含在眉眼間若有似無的冷意,柔化為一灘粼光閃爍的淺淺海灘。此時那雙眼裡沁著賽維爾湖畔的浮光,還有她的身影。

他溫柔含笑道“隻是在想,安安喜歡煙花。我在彆墅前建一片人工湖,以後,安安想看煙花的時候就能隨時見到了。”

這些聲音就如同方才湖上煙火般滋生在黑夜,湮滅於車外不知何時下起,撲簌簌的夜雪裡。

知安抬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麵前的人,整個空間都是安靜的,唯有冰涼寒冷的雪氣在悄無聲息地流動。

她看著那雙在夢中無數次親手勾勒填充的桃花眼,溫和深沉,仿若蓄著她永遠都看不懂的內容。

微涼的手指緩慢地撫摸上他的眼角,久久不曾動彈。越是寧靜,越是想念。

被輕撫的人垂下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嗓音溫沉,似帶著縱容的笑意,“怎麼了?”。

夜已深,煙花落幕許久,湖畔邊人聲漸遠,湖水依然奔流,路燈散發昏黃幽光。

知安伸手越過他摁下其中一個按鍵,隨而是舒緩柔和的音樂前奏在車內響起,伴著車外薄薄的雪霧,江風寂寂,她低頭,輕聲道“阿樾,我是喜歡陪我一起看煙花的人。隻要你在身邊,我見何物都歡喜。”

“不要說話,就這樣陪我一會兒吧。”

兩人都沒再出聲,而是安靜地將歌聽完,循環一曲又一曲。知安坐了很久,最後昏昏沉沉地靠著窗,迷蒙地半睜著眼,偏頭出神地遠眺沉睡的湖麵,“我們回去吧,阿樾。”

日卡穀四季如春,繁花盛開,與港城拉開三十多度的溫差。

知安一下飛機就脫了外套,裡麵是件個性休閒的t恤,明亮柔和的光線照得她臉頰猶如水盈盈的蜜桃,連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美好鮮活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這回他們住的不是酒店,是類似於私人民宿的獨棟彆墅。

這處地點的確很美,從高處俯瞰如海的碧水湖泊,綠色原野在地勢流淌,星點房屋散落其中,猶如書中所寫的世外桃源。

提前候著的住宿管家為知安準備了幾道開胃小菜,營養調理的佳肴。知安窩在花園秋千椅裡遙望風景,背後墊著柔軟的毯子和枕頭,桌旁放了甜點,飲品,夜幕落下,埋在花園裡的星星燈紛紛亮起。

在靜謐的氛圍裡,她不免昏昏欲睡,正要陷入夢中時,聽到車駛入前院的聲音。

過了會兒有腳步聲靠近,她勉強睜開眼看去,是負責他們出行的司機,躬著身,手裡正拿著包裝精美的盒子。

“是先生讓我先拿回來的。”

知安清醒了幾分,直起身來,眼裡升起迷惘之意,“阿樾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先生還有點事情要處理,馬上就回來。”

她沒再多問,接過盒子放到腿上,指腹蹭著圓潤精巧的邊沿,沉默片刻,“好,我知道了,麻煩你。”

待人走後,知安摸索了半天才將外盒打開,內盒包著高貴典雅的黑色內襯,一看便價值不菲。裡麵是一件粉色的裙子,麵料光滑柔軟,觸手生涼,可以想象出穿在身上的舒適感。

小心翼翼地拿起一角看看,底下是兩層清透的薄紗。

一看就很適合她穿的連衣裙。

蘇樾給她買過的衣服不少,時常會有人送到她麵前,都是他挑選的,每件都很襯她的氣質。

知安回房泡了花瓣浴,再試了試裙子,每一寸都極為貼身,腰段纖細。

鏡中少女生一張嬌俏粉白的臉蛋,散著潮濕的黑發,瞳眸烏黑澄澈,沾了水光的唇瓣亮晶晶,身形柔軟得像一尾魚,溫暖朦朧的水汽蒸成熱霧彌漫,半掩窈窕線條。

她注視鏡中人半晌,才慢慢褪去裙子,疊好。穿上放在一邊的睡袍,腰帶係得隨意鬆垮,就這麼躺進被褥間,蜷縮著身體閉上雙眼睡去。

知安沒能深眠,遺落在荒蕪的夢境碎片撬開意識,如墜黑暗,海底深處的浪潮湧來席卷口鼻,冰冷的窒息淹沒感官,有如藤蔓纏繞四肢,令她呼吸不穩,忍不住仰起臉喘息,眼角飛起一抹緋紅,睫毛都掛著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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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撫進滑涼如水的絲綢睡袍,從胯骨觸摸到平坦柔軟的小腹。她的肚皮很溫暖,單薄脆弱的皮膚護住臟器,隨著呼吸輕微起伏,隻要一點外力就能輕易擊碎這層弱不禁風的屏障。

知安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臉頰透紅,細膩的瓷白生出鮮動色彩,眼皮顫著,卻始終沒有醒來。

休息了一夜,知安換上那件漂亮的裙子,享用完管家準備的豐盛早餐,興致勃勃地拉著蘇樾走出彆墅踏上景點。

出門就是一望無際的白哈月湖,長風吹散雲朵,高空的陽光穿過層麵落在粼粼湖麵。

他們逛完幾處遊玩聖地,正是飯點,周邊飯店沒有空餘的位置。知安抱著試試的心態挑了家當地好評頗多的店,門前擺著幾盆鬱鬱蔥蔥的矮樹,接待他們的店小二是個熱情好客的姑娘。她看了看兩人,含羞的目光多半停留在男人身上,然後招呼著另位店員硬是湊出一桌空位,帶他們到清淨點的角落坐下。

兩人一落座,在知安看菜單的功夫,蘇樾用紙帕仔細地擦了一遍桌子,燒開的熱水燙杯,再倒上香噴噴的麥茶遞給她解渴。

知安一連喝了兩大杯茶,直到後麵才慢慢品出麥子的清香,地道的茶味縈繞在舌尖。

她翻著菜單勾勾選選,眉頭蹙起,“聽說這裡的魚味道很好,是招牌菜不知道會不會有腥氣?我還是想吃阿樾做的魚,不過可以點一道試試口味,難得來日卡穀玩一次嘛。再來盤清爽點的涼菜,還有這個粉絲肉丸,炸蝦,阿樾還想吃點什麼?”。

蘇樾口味清淡,她沒讓廚子在菜裡放辣,就單獨點了份辣椒粉蘸著吃。勾選好幾道菜,他隻輕笑著說這些夠了,便將菜單轉遞給店員。

他的食欲好像一直都處於可有可無的狀態,世間再美味的食物都得不到他半分注目。也就她有時會塞幾口才願意吃下去,但她不敢塞多了,怕撐著他反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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