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從怪八刀額上滾落,他臉上脹得紫紅,急促的呼吸聲從他嘴邊的鐵罩傳出,顯得更有磁性。
見他這麼氣,路小三不禁發問“那麼,哥你是不打算原諒他了?”
怪八刀聞言,“轟”的一拳錘在身旁的粉老山身上,強大的衝擊力讓四周的水波震蕩開來,可粉老山卻如沒事人一樣紋絲不動。
隻聽怪八刀氣呼呼地道“要是讓我再見他,老子必須一牛子甩死這個臭不要臉的!”
“要是甩不死呢?”路小三笑問。
“那老子就新一牛子頂得他原地打轉三周半!!”怪八刀厲聲道。
話音剛落,“真…真的嗎?大哥…”牢門外傳來激動的話語聲。
眾人一驚,忙朝牢門口看去,見一白鎧黑披的魚頭將軍正立在牢外。
此刻他一半臉藏於黑影之下,另一半正映在光芒之下。
路小三見後眼睛突瞪滾圓,怒道“就是這家夥!偷襲害我!”
“二弟!”粉老山叫道。
路小三和溫螢都給驚得瞠目結舌,“是…是他?他就是狼犀。”
接著見那人臉上的黑影褪去,果見他左目緊閉,正是那獨眼狼犀沒錯了。
“大哥…你們剛剛說得都是真的嗎?”狼犀顫抖著聲音問道。
“哼,那還能有假?你敢讓老子碰到你,必然甩死你小子!!”怪八刀叫道。
狼犀低垂下頭,支支吾吾道“大哥,其實…我…”
路小三突然吼道“喂!你這不要臉的死家夥!方才為什麼偷襲我?要不是你,老子早就…!!”
狼犀這才注意到他,看著他道“是你,它們竟將你們也關在了這裡!”
路小三一步步走上前,逼問道“你為何襲我?”
狼犀一臉平靜道“為了不讓湖底眾多生靈被父親轟成粉末,隻能暫時委屈你了…”
路小三緊咬著牙,怒吼道“你當我鬥不過那條自詡惡龍的蠢魚是嗎!”
狼犀冷冽的獨目向他斜投過來,一種威壓之感頓時蔓延開來。
可那眼神很快便黯淡下來。他又陷入沉思,沒了方才之厲。
路小三卻不打算慣著,持著佛珠就要上去收了這位所謂的二弟,絲毫不管方才的結拜情誼。
溫螢急忙在後麵拉住了他,故意對狼犀笑道“那,我們頭上的水罩也是你做的吧,謝謝啦。”
此言一出,確實讓路小三慢下了步子,不管怎樣,這家夥確實有救了自己和溫螢。
他雖有把握勝得了那惡龍,但對於將會造成的後果卻也不得而知。
換言之,也許很多人會因為他的莽撞而喪命,包括溫螢。
如此一來,路小三心中的怒火才消了不少,對付那惡龍,確實該想個萬全之策。
路小三又道“喂,那條蠢魚現在怎麼樣了!”
“不許你侮辱父親!”狼犀憤怒說道。
路小三一驚,“對了,那家夥是他父親。”
“踏夜,是了,我們最初見的巨魚也說過,就是踏夜舉行的成龍儀式…”溫螢喃喃道。
怪八刀哼了一聲,冷嘲道“為了湊夠石材建立龍雕,便將原本繁華的湖底之城化為了廢墟。又為了得到龍鱗,便拔光自己國民身上的魚鱗,能舉全國之力做出如此荒誕之事的,除了這東湖地宮之主踏夜,還能有誰?”
狼犀目光低垂,神色凝重,對怪八刀的話不置可否。
刺客他滿是魚紋的臉上寫滿了憂愁,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是父親的錯,二弟我此次前來也是為了請大哥幫忙…阻止父親,他…不能再這樣錯下去了…”
“那是當然,大哥自會幫你。”粉老山道。
“哼!在那之前你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嗎?”怪八刀說完又踩了踩腳下的地牢。
“咚”一聲,狼犀跪倒在了地牢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