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又試著敲門,“是你嗎?爺大哥?…”
房內仍然一片死寂。
長安變得有些急躁,不由加大了敲門的手勁…
還是久未回應。慢慢的,他把所有的理智全部拋之腦後,開始瘋狂地砸門,撞門。
他突然感覺房門一鬆,整個人猛地衝進屋內。
那一瞬間,路小三的體味已撲麵而來,還夾雜著各種奇怪的味道。
他這一抬頭,便見到了終生難忘的畫麵
隻見那些又臟又皺的衣褲,正被胡亂吊掛在書櫃上麵。一副副還沒來得及洗的碗筷,卻被胡亂地堆積在房內唯一的床上。
床被則和這些臟碗筷,早已發黃。
角落的桶裡則堆積著山一般高的垃圾。諸如廢紙、臭雞蛋、爛菜葉這樣又臭又臟的東西,早已溢出地遍地都是。
“臟、臭、亂”是這個房間的主要格調,唯一格格不入的,便是牆上掛著的那把劍。
那是一柄有著淡淡黑氣的劍。還未出鞘,就已能感受到其中殺意。因為此劍是房內唯一乾淨的東西,所以就異常顯眼。
可無論這屋裡有多混亂、多雜臭,路小三的體臭仍首當其衝。
於是,長安急不可耐地站起來,希望能在這狹小的屋內找到路小三的身影。
他忍著臟和臭,將床下、櫃內,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個遍。除了給自己惹到一身臭,便再沒尋到半個人影。
“沒人?怎麼會?!”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跑到門口。
臭味加重,路小三的體味正是從門口傳來。
他見門後伸出一條黑褲腿,確是少年一般的大小和長度。
“爺大哥?!”
他還沒來得及開心,就又呆住了。因為腿旁有著一攤血跡。
他咽了咽口水,膽顫心寒地打開了門…
裡麵並不是路小三,更不是他的屍體。但長安還是呆住了。
那是一個女孩,一個與他年齡相仿,滿臉是血的黑衣女孩。
準確的來說是滿臉鼻血,大概是長安衝進屋內時,房門給她撞傷的。
這女孩蓬頭垢麵,看起來比一身泥汙的長安還要邋遢和臟亂。
而且她目光呆滯,就這麼任由鼻血流淌到地上。
最重要的是,散發著路小三的氣味的人,就是她。
長安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喝道“你是誰?身上為何會有他的味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少女緩慢抬起頭,絕美的眼中現出一絲疑惑。像是在問明明是你闖進我的屋子裡,還問我是誰?
長安微微一怔,隨後語氣一軟“你的鼻血,是給我開門時被撞得嗎?”
少女迷迷糊糊地望著地上,不知是還未睡醒,還是已生無可戀…
但無論如何,她的鼻血八成都是自己造成的了。
他拿出憐雪送給他的紅色巾帕,幫少女去擦臉上的鼻血。
看到這巾帕,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憐雪的容顏。
她心中一蕩,臉上出現暈紅。
回過神又看向少女,見後者臉蛋已然白淨,正木訥地盯著他手裡的紅巾帕。
長安卻是目瞪口呆。隻見他手上一顫,巾帕掉入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