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鳳宮這種地方,貧道就算拿著錢,也沒地方買禮物啊!”汪小凡叫道。
長安聳了聳肩,“所以我才要你去給她睡一下嘛。”
“你怎麼不去給她睡一下?”汪小凡急忙捂住了嘴巴,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聲音很大,可能連裡麵的小瘤都已聽到。
“長安師兄,你們剛說要去睡誰?”吳子衿竟撐著傘悄悄回來了,現在就站在他們身側。
二人目瞪口呆,隻有子衿還在天真的笑著,期待著他們的回答。
“哦,吳師弟…”吳子衿急忙阻止要作揖的長安,笑道“咱們自己人之間,沒必要這麼多禮。”
汪小凡切了一聲,低語暗諷“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嗯?”
長安繼續笑道“子衿師弟怎麼又回來了?”
聞言,子衿的眼中閃過一絲嫌惡,答“實不相瞞,在下一想到自己進去後,還需假惺惺地向她打恭作揖,再聽她講些和她本人一樣虛偽的東西,我就惡心到胃液翻湧,恨不得將前日的早食也給吐出來!”
“前日的早食?難道你也便秘?”汪小凡瞪大了眼睛問。
長安白了他一眼,又繼續笑道“其實我早該想到,子衿師弟可是連唐師父的課都直接不去的,怎麼會是個喜歡繁文縟禮的人呢?”
吳子衿夾住傘,激動地握住長安的手,“沒錯,在下從小到大都被教導要守各種莫名其妙的禮節,殊不知,他們越對我上這種枷鎖,我就越抗拒。”
他歎了口氣,又接著道“人這一生,總要做太多自己不願意去做的事,我不希望和朋友之間也要有這樣的煩惱。”
在那之後,他又和長安聊了許多,都是關於詩畫琴文的文雅之樂,而長安因為在謫仙樓呆過,也恰巧都懂一些,所以他們的這次交談很愉快,愉快到汪小凡都能偶爾插上幾句話了!
可愉快的時光一定是短暫的,伴隨著廳堂內的一陣騷動,風馳已一騎絕塵般地奔了出來。
“三位師弟,你們沒事吧。”風馳一臉關懷。
吳子衿的感激之色沒有持續多久,便驚慌地道“多虧了長安師兄,那…各位,在下先行告辭了,我們明日再見。”
看著吳子衿急匆匆走遠,長安想“他為什麼急著告辭?為什麼要明日再見?今日已經沒課了嗎?”
他的第一個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隻見一眾女弟子麵帶憂色,急如風火般地從廳內跑了出來。
她們當然比風馳還急,隻是沒有風馳那麼快。
女弟子們四下張望,沒尋到子衿,便來到汪小凡身旁,急道“怎麼樣?那女魔頭沒刁難子衿師弟吧?”
汪小凡一副生無可戀之樣,“當然沒有,但是我可慘了啊,欸!你們知道嗎?……”
女弟子們在他說完第一句話後,基本都已散了。唯有阿眉帶著幾個女弟子,有說有笑地聽著他講完。
趁這期間,長安又問風馳“那小瘤師父今天講得都是些什麼啊?”
風馳答“她本要講關於劍的入門內容的,可還未來得及開始,就因為你們的事而扯到了她兒子…”
“再沒了?”
“沒了。”
長安一驚,“她就這樣講題外話講到了下課?”
風馳尷尬一笑,“她甚至還想再拖會堂繼續講…”
長安笑著搖了搖頭,“不愧是教劍的。”
他又問“那子衿師弟為什麼說明日再見,莫非今日的課已完了?”
“不僅沒完,而且下一節課還是一定要去的?”風馳道。
“哦?子衿師弟也會去嗎?”
風馳咬了咬嘴唇,“下一節課其實也可以不去的。”
“我也可以不去嗎?”長安問。
“不僅師弟你可以不去,我也可以不去,大家都可以不去。”
“可以不去又一定要去?莫非是那個地方很吸引人?”長安眯著眼問。
風馳笑而不答。
三樓是一片以黑白色調為主的空地,風從窗外吹入時,卷起這裡的塵埃,又讓隨處可見的殘木渣屑發出些“吱吱”聲響,正好為這荒廢已久的三樓平添了一抹淒涼。
長安扶著布滿裂痕的牆壁,苦笑道“片刻前我這樣摸牆時,摸到的還是金子,現在卻隻有一手灰。”
風馳訕訕地笑了,“我到現在也不太能相信,金碧輝煌的二樓上麵,竟是這樣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