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隻得乖乖走回去,無奈道“可我們好像並不認識彼此…”
“我知道你是誰,你應該也知道我是誰。而且我們都認識同一個人。”雷蒙道。
長安點了點頭,“你說的是鶴來嗎?他現在就在裡麵。”
盧倫驚疑道“鶴來怎麼會在牢裡麵?我閉關的這三天究竟出了什麼事?”
雷蒙搖了搖頭,道“此事實在難以啟齒,好在我們要說的並不是鶴來,而是另一位上陽門冠軍選手路小三。”
聽到這個名字,長安又被嚇了一個哆嗦,驚道“你……你怎麼也認識他?”
雷蒙眯起了眼睛“看你這樣子,你果然知道他的下落。”
長安平靜下來後,才問“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知道他的下落?就算我知道,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雷蒙歎息著道“你知道的,是我帶著他來到這是非之地,我有責任了解他現在的狀況。”
長安無奈地笑了笑,“如果你真的對他上心,應該就會知道,他現在已不在花府了。”
雷蒙點了點頭,“所以我才要打聽他的下落,他初來錢塘,人生地不熟,一定是去找了他熟識的人,所以我就尋遍了所有跟他一起來到錢塘的人。”
長安笑了笑,“我猜猜,你應該是四處打聽無果,所以就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我一人身上了?”
雷蒙淡淡道“我還沒有問過鶴來,但他這三天都在牢裡,知曉路小三下落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
長安暗自感慨“我無意之中,竟然樹敵如此之多,唉,真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這麼多的明眼人,肯關心爺大哥的下落。”
他竟有些欣喜,但轉念又想“事雖如此,但爺大哥的真實下落隻有我和師父知道,就連幻露姑娘也不知道細節,目前來看,師父沒有理由害我,所以真相到底如何,隻全憑我這一張嘴罷了。”
所以長安歎息道“你既然早些時候見過他的身體狀況,就應該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雷蒙眼神黯淡下來,“他果然沒能撐下來嗎……”
長安苦笑道“撐下來繼續遭罪嗎?”
“那他最後倒在了哪裡?”雷蒙問出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我們一起離開水心閣後,他說不想再讓人看到他挫敗的樣子,所以就一個人離開了…”
長安低著頭,看起來非常的惋惜,對他來說,這謊言就是事實,誰來都沒有用。
雷蒙微微仰起頭,“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去打擾他了……”
長安和盧倫同時疑惑“你和他才認識多久?關係這麼好嗎?”
雷蒙怔住了,緩緩道“我和他隻是合作關係,似乎還算不上朋友…”
可他很快又自嘲的笑了,“但我和路兄卻同是天涯淪落人……這段時間應該是我此生最為挫敗的時候了。這種徹底身敗名裂的感覺,隻有路兄和我才會懂。”
“所以路兄雖不是我的朋友,但在我心裡,他就是一種誰都無法替代的存在。這種存在,遠比那些空洞的激勵之語,要來得實在管用的多。”雷蒙感歎道。
至此,盧倫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徒兒,這段時間,你確實受苦了…”
雷蒙釋然且自信的一笑,“但我也確實成長了。”
他又對盧倫抱拳,懇求道“師父,這接下來的事,就需要您的幫忙了。”
長安很有眼色地道“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哈。”
才跑出去一步,就聽雷蒙在後道“你現在走,怕是有些來不及了。”
長安有些後怕,但還是停步鎮定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雷蒙不答,而是急忙對盧倫道“師父,有個人,乾了件…很蠢的事,需要您去救他?”
“什麼?”盧倫很是不解。
“沒時間解釋了,不過您很快就清楚了。”說罷,雷蒙就扛起地上的兩名官兵,又捉住長安的胳膊,帶著三人飛速掠入房頂。
就在他們落地的瞬間,牢門外就走進來兩個官兵,被他們夾持在中間的,是一個戴著鐐銬的孩子。
孩子穿著一身鶴來的冠軍紀念衣,臉上非但沒有半分愧疚,反而引以為傲,看起來異常激動。
見狀,身旁的雷蒙也是一臉的無奈。
這孩子不是彆人,正是那調皮的歐狀元。
兩個官兵來到一臉懵的盧倫麵前,嚴肅地行禮道“盧師傅,在這看守的兩個官兵呢?”
盧倫愣了一下,才道“哦,他們啊,他們突然想去方便,我就讓他們先去了。畢竟,人有三急嘛,嘿嘿嘿。”
兩個官兵又看了眼還未來得及關上的牢門,略微有氣“這倆個家夥竟如此膽大包天,敢玩忽職守。”
他們說得義正言辭,人看起來更是正氣凜然。
長安這才知道如果自己剛才就出去,就會和這兩個官兵撞個正著,再結合院裡的情況,定然百口莫辯,搞不好還會被安個劫獄未遂的殺頭大罪!
下麵的盧倫尷尬地笑了笑,在看見了六親不認的歐狀元後,便問“這孩子犯了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