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適之撓了撓頭,不解地道“好怕?莫非你們幾個怕這位孟大小姐嗎?”
辭君輕輕掩住繡口,笑道“哪裡,我又不是母夜叉,這七兄弟又怎會害怕?對了,他們幾個倒是伶俐,你從哪找來的好兄弟?”
張適之當下便將如何收服邙山七雄的經過,簡略說了說,種種滑稽情狀,逗得辭君開懷大笑。
聽罷,辭君小手一揮,道“這邙山七雄倒也古樸率真,好玩得緊。便請你們幾個一並坐下,咱們邊吃邊聊吧。”
此言大大出乎邙山七雄意料,他們早對這一桌子美味佳肴垂涎欲滴,但張適之不發話,他們又怎麼敢造次?
此刻,見辭君大方招呼他們落座,邙山七雄眉開眼笑地各自搶了把胡凳坐下,眼巴巴地瞧著滿桌飯菜,直流口水。
張適之無奈地笑著搖搖頭,道“好吧,就讓這七位老兄一起陪你吃飯吧。待會,你可不要被他們的古怪吃相給嚇住了才好。”
辭君莞爾一笑,輕輕起身,來到桌子旁坐定,張適之挨著她坐下,兩人禁不住又相視一笑。
辭君道“開吃吧。大家為了尋我都辛苦啦,辭君在此深表謝意!”說著,以茶代酒,向邙山七雄和張適之敬了一杯。
邙山七雄剛要拿起筷子,絕七向來最為饞嘴,手中剛剛抓起一隻雞腿,卻不料辭君冷不丁地向他們致謝,一時手忙腳亂起來。
辭君道“沒什麼的,能飲則飲,不能飲也無妨,用什麼雞腿、雞湯之類也行,算不得失禮。我又不是什麼大唐公主,咱們可沒那麼多的規矩。”說著,衝著張適之翻了翻白眼。
張適之佯裝沒看到,連忙仰脖飲了一大杯酒。
屋內氣氛頓時進入高潮,九人大快朵頤,推杯換盞,甚為快活。
當夜,張適之在辭君的勸導下,輔以邙山七雄的車輪戰,竟飲了兩壇酒,喝得東倒西歪,酒醉不醒。
邙山七雄一向鬼精鬼精,早瞧出這位大劍神對這位辭君姑娘頗為敬畏,竟溜須拍馬起來。見張適之翻倒在桌子下邊,不由得拍手叫好,口中嚷嚷著不著邊際的醉話,看樣子得意之極。
辭君許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也不怪罪,徑自揮了揮手,邙山七雄便乖巧地將張適之抬上了床榻。爾後,個個彎腰拜謝,才躡手躡腳退了出去。
張適之久未如此放鬆過,自辭君被擄走之後,他日夜憂思難忘,深恐她受傷害,否則便萬死莫贖。
依稀覺得自己來到一個異香撲鼻的室內,香氣分外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忽然,一個嬌柔可人的女子嫋嫋婷婷走了過來,扯著他的衣袖往床榻走去。
張適之瞪大眼睛瞧著那妙人兒,卻見她麵上罩著一塊輕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心中不由得大驚起來,叫道“你是何人?為何前來找我?”
那妙人兒一陣嬌笑道“張郎,你怎麼如此健忘,這才幾日不見便忘了我了嗎?”
聽這聲音卻像是辭君的,當下心中略略寬心,忙道“傻丫頭,你這是要做什麼,莫非你飲茶也能飲得酩酊大醉嗎?”
那妙人兒掩口輕笑,一把將張適之推倒在床上,俯身瞧著他笑道“張郎,你我都醉了。此刻夜色深沉,正是春宵一刻的良機,錯過了可就可惜了……”
張適之心中大喜,自己與辭君早已暗生情愫,遭此一劫後更是情深意篤。但往男女之事上想,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怎地,這丫頭飄零在外這些天竟然開竅了不成?
想到此,他當即心中火熱起來,身子也漸漸滾燙,一把攬過那妙人兒,吃吃笑道“好好好!既然丫頭已決意這麼做,那小道便從了。哈哈哈……”
兩人抱作一團,慌亂之中,張適之一把扯掉了女子麵上的薄紗,剛想吻將過去,卻見並不是辭君那清秀的麵龐,而是一個高貴妖媚的美婦人。
張適之大驚失色,仔細瞧了又瞧,一陣冷汗便下來了,驚叫道“王妃?!怎麼會是您?小道罪該萬死,幾杯黃湯下肚,以至於唐突了王妃……”
那王妃輕咬紅唇,身子卻又往張適之胸口靠了靠,嬌媚異常地道“張郎,這裡哪有什麼王妃不王妃的,我是過來人,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事,殿下決計不會知曉,你儘可放心……”
說著,那烈焰紅唇便要吻將下來,一團動人心魄的香氣撲麵而來,直攪得張適之心旌動搖。
張適之滿肚子酒水全化作冷汗流了出來,此刻早醒了酒,擔心王妃做出出格之事,那可就要萬劫不複了。
想到此,再也忍耐不住,一掌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王妃,忙不迭地滾落下床。剛想逃之夭夭,卻不小心一頭撞在了桌腿之上,頓時痛徹心扉。
張適之大叫道“此事萬萬不可,你便饒了我吧!”再想逃走,卻動彈不得。
這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小道士,你這是怎麼啦?為何要讓我饒了你?”
張適之猛然睜開眼睛,瞧見辭君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關切地望著自己。原來,適才那王妃和那荒唐事不過是黃粱一夢,這才長出口氣,仿佛劫後重生。
再瞧瞧自己,果然躺在地上,摸了摸腦門,竟真腫起來一個大包。他不禁咧著嘴道“我怎地到了這地上?腦袋上又是怎麼回事?”
辭君咯咯笑道“誰讓你睡覺不老實,人家好心好意來看看你,不料你卻抓住人家不放,口中還淨說些稀奇古怪的話,我一著急就把你踢了下去……”
張適之聞言麵紅如重棗,訥訥地道“呃,我說了些什麼話?”他擔心自己睡夢中喊出王妃之類的話,反倒惹出大大的麻煩來。
辭君蹙眉思索了一會兒,道“好像是提到了一個姓王的什麼人,究竟叫什麼,我卻沒聽清。怎地,你還認識什麼姓王的美女不成?”
張適之聽了暗呼大幸,這夢實在過於荒唐,倘若讓人知道自己夢中與堂堂永王王妃糾纏,那可萬事皆休。哪怕讓辭君知曉了,自己怕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當即道“哪有,你聽錯了,我何時認識什麼彆的女子?我大概說得是永王吧,你莫要再多想。”
辭君聽了將信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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