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筠馨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表麵上看起來都十分開心地享用著美味可口的晚餐,其實心裡很擔心葉熙。在遙遠的c市,時光咖啡館內是另一番景象。那裡有三個人正忙碌地分工合作,精心準備著晚餐。
葉爸爸心情煩悶,一方麵是因為對夏霖感到有些煩躁,另一方麵則是由於兒子葉熙生病了,這令他憂心忡忡、倍感難過。雙重的負麵情緒交織在一起,使得他每次看到夏霖時,心中的煩惱愈發強烈。再加上今晚葉媽媽還要趕回去給外公外婆做飯,於是他們隻是簡單地煮了三道菜肴便開始吃起了晚飯。
夏霖匆匆忙忙地吃完飯之後,便自覺地起身去放小守衛。對於她來說,這是一天當中最為輕鬆愜意的時刻。她可以暫時拋開一切煩惱與壓力,專注於眼前這個小小的任務。而爸爸呢,則留在廚房裡默默地洗著碗碟,並仔細地打掃著衛生。至於媽媽,她吃完飯後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馬不停蹄地動身前往家裡,要為自己的爸爸媽媽準備接下來兩天的飯菜。爸爸不一會功夫就將店裡廚房的衛生徹底清掃乾淨,看著整潔一新的廚房,他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便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走進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從浴室出來後,爸爸徑直來到葉熙的房間,輕輕靠在床頭,眼神中滿是憂慮和心疼。
他實在難以想象自己一向健康活潑的兒子竟然會生病到如此嚴重的程度,甚至需要接受手術治療。望著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色,爸爸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此刻已然是晚上八點半。想到明天還要前往a市聽兒子的病情,而且必須在半夜三點就早早起床出發,爸爸不敢再有絲毫耽擱,立刻起身開始收拾行李。
經過一陣忙碌,爸爸終於把行李整理妥當。做完這些,他感到渾身像散了架一般,於是便躺在床上睡著了。不知不覺間,時針指向了晚上十點半,媽媽幫外公外婆煮好菜,帶著些許倦意回到了店裡。當她推開房門時,驚訝地發現爸爸竟然已經睡著了。
媽媽心裡暗自思忖“想必今天爸爸真的是太累了,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吧。”這樣想著,媽媽輕手輕腳地走進浴室,簡單洗漱之後,正準備上床休息。就在這時,她突然注意到房間角落裡的那張小椅子上擺放著一個中號的背包。這個突如其來的發現令媽媽倍感詫異,心中不禁泛起一連串疑問“爸爸這是要做什麼呢?為什麼會收拾行李?難道他打算出門嗎?可是要去哪兒呢?”
由於明天已經提前給店員們放了一天假,媽媽倒也並不急於馬上入睡。隻是此時此刻的她對於兒子生病這件事仍然一無所知。半夜三點,萬籟俱寂,整個世界仿佛都沉浸在深深的睡眠之中。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爸爸卻悄悄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像一個幽靈一樣,動作輕柔得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生怕吵醒睡夢中的家人。
爸爸輕輕地掀開被子,慢慢地將雙腳放到地上,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向房門。當他握住門把手時,小心翼翼地轉動著,儘量不讓那輕微的摩擦聲打破這片寧靜。終於,房門被成功地打開了一條縫隙,爸爸側身擠了出去,並順手將門輕輕合上。
此時,躺在一旁的媽媽其實並沒有真正入睡。她聽到爸爸起床的動靜後,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於是,媽媽伸手拿起放在枕邊的手機,點亮屏幕一看——半夜三點!這實在太奇怪了!爸爸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醒來呢?
正當媽媽暗自思忖的時候,爸爸已經完成洗漱回到了房間。媽媽突然開口問道“爸爸,你是不是睡不著啦?”爸爸顯然沒料到媽媽還醒著,稍微頓了一下,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回答道“是啊,昨晚睡得太早了,現在反而精神了。”
媽媽緊接著又問“今天不是休息日嘛,你這麼早起來是打算去哪兒啊?”爸爸似乎沒想到媽媽會追問,稍稍愣了一愣。好在房間裡一片漆黑,媽媽看不到他臉上瞬間閃過的異樣神情。過了片刻,爸爸才緩過神來說道“哦,我想去a市找老弟聚一聚,我們倆也確實很久沒見麵了。”
媽媽聽後繼續追問道“那你買的幾點的票呀?”爸爸趕忙回答說“我買了早上六點的機票,這樣能早點到那邊,爭取明天就趕回來。”媽媽忍不住有些無語地抱怨道“真服了你和你弟弟之間的感情!居然買那麼早的飛機,我可是肯定起不來床送你咯。”爸爸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借著黑暗的掩護開始默默地換起衣服來。
就在這時,媽媽突然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一般人出去玩,誰會選擇乘坐那麼早的航班呢?這裡麵一定有問題!媽媽突然一臉狐疑地開口問道“爸爸,你究竟跑到a市乾什麼去呀?可千萬彆告訴我隻是單純地去玩兒!這都早上九點了才到a市,你們哥倆兒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啊?”
爸爸被問得一愣神,短暫沉默之後,似乎意識到事情極有可能已經瞞不下去了。隻見他一邊用手機匆忙地叫著網約車,一邊略帶尷尬地回答道“哎呀,媽媽,其實我真不是去a市遊玩的。不過呢,我的確是去找老弟碰麵來著。就在昨天下午的時候,老弟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說是有些關於咱們兒子的狀況想要當麵跟我講一講。我當時也是怕你知道以後心裡頭著急上火的,所以就沒敢跟你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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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聽完這話,頓時也愣住了,緊接著便焦急萬分地追問道“咱家兒子咋啦?出啥事兒啦?”
爸爸趕忙安撫道“彆急彆急,媽媽。老弟帶著咱兒子去醫院做過檢查了,說是發現體內有息肉。醫生建議動個小手術把它切掉就行,而且術後恢複應該挺快的,不會有太大問題。”
媽媽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聲音顫抖地說道“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間長出息肉來了呢?”
爸爸無奈地攤開雙手,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具體原因呐,醫生檢查完就是這麼告訴我們的。詳細情況我也還不大了解,這不,我正要趕過去瞧瞧到底是個啥情況呢。”媽媽眉頭微皺,滿臉關切地繼續追問道“那咱家兒子現如今到底是在家裡呢,還是在醫院呀?”爸爸稍微頓了一下,然後沉穩地回答說“他這會兒在老弟家裡麵住著呐。”媽媽聽後點點頭,表示知曉,接著寬慰道“那就好,你先彆著急上火啊,這息肉又不是啥要命的大病,沒啥大不了的。對了,等會兒你見到老弟他們,記得幫我好好謝謝人家哈。”爸爸忙不迭地點頭應承下來,嘴裡還連聲道著“好嘞好嘞,我肯定忘不了!”說著話,爸爸抬眼瞄了一眼手機的的時鐘,發現時間已然不早,再不抓緊出門怕是就要誤事兒了。於是,他匆匆忙忙從店裡拿上幾個麵包、一塊蛋糕以及一瓶咖啡,便火急火燎地奪門而出。畢竟此時正值淩晨四點多鐘,街麵上可沒有早餐鋪開門營業。
葉爸爸心急如焚,生怕趕不上飛機耽誤行程,隻得趕忙掏出手機,提前預約好的網約車也到了,直奔機場而去。一路上,他不停地催促司機師傅開快點兒再開快點兒。待車子抵達機場的時候,時針差不多指向了五點鐘的位置。爸爸顧不上喘口氣,撒腿就往候機大廳裡狂奔而去。幸運的是,這個點兒機場裡的旅客並不太多,爸爸很順利地就辦好了登機手續,領取到了登機牌。一切就緒之後,他總算是稍稍鬆了一口氣,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走到等候區找了個空位坐下稍作歇息。然而屁股還沒坐熱乎,冷不丁就聽到廣播裡傳來自己所乘航班開始檢票登機的通知聲。爸爸一個激靈,瞬間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朝著檢票口飛奔而去。
清晨六時整,伴隨著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飛機猶如一隻矯健的雄鷹一般騰空而起,直插雲霄。由於當天的天氣狀況格外良好,可謂晴空萬裡、風和日麗,因此飛機一路飛得十分平穩順暢。大約三個小時過後,也就是上午九點鐘的時候,飛機穩穩當當地降落在了a市的機場跑道之上。筠爸爸一臉凝重地拉著筠馨急匆匆趕到了機場。原來,葉熙的胰腺檢查結果正靜靜地躺在筠馨的手機裡,宛如一顆定時炸彈般讓她心生恐懼。此刻的筠馨手握著手機,卻仿佛那是一件燙手山芋,根本不敢輕易點開查看。她深知這個結果對所有人來說都至關重要,但內心深處又害怕麵對可能出現的最壞情況,生怕自己會因承受不住打擊而再度昏厥過去。
終於抵達機場,筠馨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手機解鎖並打開微信界麵,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手機遞到了爸爸手中。接下來的任務隻能交給爸爸去完成了,她實在沒有勇氣親自去揭開這層神秘的麵紗。
沒過多久,筠爸爸銳利的目光便捕捉到了遠處徐徐走來的葉爸爸身影。他趕忙揮動起手臂,向對方示意。隻見葉爸爸健步如飛,不一會兒工夫就跑到了他們麵前。
剛一碰麵,筠馨強打起精神,微笑著向葉爸爸問聲好。儘管心中忐忑不安,但她還是努力保持著禮貌與鎮定。葉爸爸同樣熱情回應,一時間,三人間原本緊張壓抑的氣氛稍稍得到緩解,彼此臉上都流露出些許欣慰之色。
突然,筠馨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葉叔叔,今天早上是不是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呀?”話音未落,另外兩人先是一愣,隨即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於是,三人二話不說,迅速鑽進車內,駕車直奔市中心而去。
一路上,誰也沒有過多言語,各自懷揣著心事默默前行。很快,車子穩穩停在了一家kfc門前。之所以選擇這裡,一來是考慮到老哥可能喜歡這種快餐食品;二來則是因為此處環境較為安靜舒適,非常適合談論正事,而且它還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鋪。
進入餐廳後,三人找了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坐下,點好了餐食。不多時,美味可口的早餐便被端上桌來。大家一邊享受著美食帶來的滿足感,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試圖暫時忘卻即將要麵對的嚴峻現實。
一頓飯下來,時間過得飛快。當最後一口食物下肚,筠爸爸抬頭環顧四周,然後輕聲詢問道“大家都吃飽了吧?”聽到這話,葉爸爸和筠馨不約而同地點頭應和,表示已經心滿意足。就在這個時候,葉爸爸滿臉焦慮地開口問道“老弟啊,這到底是個啥情況呀?咋就會長息肉了呢?”隻見爸爸緩緩地低下頭去,囁嚅著回答道“老哥呀,實際上……並不是息肉。我之前之所以跟您說是息肉需要做手術,就是擔心您會太過緊張害怕。”聽到這話,葉爸爸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用帶著顫音的嗓音再次追問道“老弟,那……那究竟是什麼呀?”看著葉爸爸如此驚恐不安的模樣,爸爸心裡著實難受極了,但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將實情告知於他,猶豫再三之後,爸爸隻好輕輕地打開了筠馨的手機,並點開了a市人民醫院的公眾號,然後把手機遞到了老哥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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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爸爸哆哆嗦嗦地伸出雙手接過手機,手指不停地抖動著,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終於成功地打開了那份檢查報告。當他的目光觸及到檢查報告上麵那幾個異常刺眼的文字時,整個人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一般,頓時呆立當場。緊接著,他像是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一樣,雙腿一軟,癱坐在椅子上,隨後便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龐,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從指縫間洶湧而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病得如此之重!父女倆麵麵相覷,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此時說什麼安慰的話都覺得不妥,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最終,筠爸爸深吸一口氣,緩緩地伸出手,從老哥手中輕輕地拿走了女兒筠馨的手機。儘管心中已有一定的預期,但當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時,整個人如遭雷擊,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隻見葉熙的檢查報告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五個觸目驚心的大字——胰腺癌中期!而之前醫生告訴他的情況竟然還算是往輕了說。實際上,葉熙的病情早已發展至此,而非僅僅是滑向中期那麼簡單。想到這裡,筠爸爸的心猛地一沉,額頭上也不禁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迅速將手機屏幕熄滅,小心翼翼地揣進兜裡,生怕被女兒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他實在無法想象,如果讓筠馨知道了真相,她會承受怎樣巨大的打擊,會不會當場暈厥過去?於是,他強裝鎮定,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轉頭對葉爸爸說道“老哥啊,要不咱們還是去找找醫生吧,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可行的治療方案。”
葉爸爸聞言,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憂慮與焦急。就這樣,一行三人懷揣著滿心的不安與忐忑,開車朝著a市人民醫院奔去。
筠馨依舊如同那天一般,默默地跟在父親身後。隻是這一次,她手裡緊緊握著的不再是葉熙的病曆本,而是自己的就診卡。或許是因為心情太過沉重,又或許是因為對未知結果的恐懼,一路上她始終一言不發,隻是機械般地邁動著腳步。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醫院。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掛號處並沒有像上次那樣人頭攢動、排起長龍。筠馨熟練地走到窗口前,遞上自己的就診卡,輕聲說道“麻煩幫我掛一下xx醫生的號。”工作人員接過卡片,快速操作一番後,將一張掛號單遞給了她。拿到掛號單後,筠馨轉身朝著診室走去,而筠爸爸和葉爸爸則緊跟其後,每一步都顯得無比沉重……
沒過多久便輪到了他們。隻見那三人緩緩地走進了診室,剛一進去,懂事的父女倆便趕忙將僅有的兩把椅子讓給了葉爸爸坐下,而他們則靜靜地站立在一旁。爸爸謹慎的站在了筠馨的身後,如此一來,即便女兒再度突然暈倒,他也能夠及時出手扶住她。
待大家都站穩後,葉爸爸率先開口說道“醫生您好啊,我是葉熙的爸爸。”話音未落,醫生抬眼打量起麵前這幾人,目光在筠馨和她身旁的爸爸身上稍作停留之後,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了關於他們的記憶。
緊接著,葉爸爸急切地詢問道“醫生,您快跟我講講,我兒子接下來該采用什麼樣的治療方式呢?”聽到這話,醫生不緊不慢地回答說“這樣吧,麻煩您先把他的檢查報告拿給我看一看。”就在這時,筠馨剛掏出手機準備查找相關報告,然而動作迅猛如閃電的爸爸一下子就從她手中奪過了手機,並以極快的速度點開屏幕,迅速找到需要的文件遞給了醫生。
醫生接過手機,熟練地操作著,很快便根據上麵顯示的就診號在電腦係統裡輸入了葉熙的信息。眨眼間,有關葉熙的詳細病例資料便完整地呈現在了眼前。
醫生仔細地閱讀著這些病例,眉頭時而微微皺起,時而又稍稍舒展。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放下手中的鼠標,抬起頭看著葉爸爸,語氣凝重地說道“依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個人更傾向於對他采取保守治療方案。原因在於,您兒子的身體狀況相對較為虛弱,如果貿然進行手術的話,其麵臨的風險實在太大。所以我們可以先觀察一下他服用中藥後的具體反應如何。”
聽完這番話,原本滿心期待的筠爸爸猶如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心中一陣酸楚,眼眶頓時濕潤了起來。他心裡非常清楚,所謂的保守治療,大概率意味著隻能儘可能地去拖延時間罷了。葉爸爸麵色凝重地看著醫生,聲音略微顫抖地問道“那……生存期,到底還有多久啊?”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醫生身上,仿佛想要從對方的表情和眼神裡找到一絲希望。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打破這份緊張而沉重的氛圍。葉爸爸站在筠馨身後,一隻手已經默默地伸了出來,準備隨時接住可能會因承受不住打擊而暈倒的女兒。
醫生微微皺起眉頭,沉默了許久。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那天筠馨突然暈倒時的場景,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憐憫之情。最終,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生存期……應該還是比較長的。”雖然這並不是一個確切的答案,但至少給在場的人帶來了一絲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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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眾人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了一些。然而,他們心裡都很清楚,一旦患上這種疾病,葉熙的生命便已開始進入倒計時階段。尤其隻是筠馨還不知道葉熙目前病情處於中期,治愈的希望愈發渺茫,而且由於種種原因還無法進行手術治療。但為了不讓彼此過於擔憂,大家都選擇將這些真相深埋心底。
向醫生道謝之後,三個人心情複雜地走出了醫院。筠馨腳步虛浮地來到汽車後排坐下,她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好不容易才哆哆嗦嗦地打開了手機,仔細查看起葉熙的檢查報告。當她終於確認這已是中期的時候,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愣在了原地。
一路上,筠馨始終用一條小小的毛巾緊緊捂住自己的臉龐,試圖掩蓋住內心深處洶湧澎湃的痛苦。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一般,順著臉頰肆意流淌,浸濕了手中的毛巾。筠爸爸透過後視鏡看到女兒如此模樣,心疼不已。他心中猶如明鏡一般清楚,自己那聰慧伶俐的女兒定然已經洞悉了葉熙目前的真實狀況。當他目光不經意間掃向身旁的老哥時,發現對方臉上的表情也透露出相似的訊息,仿佛一切都已不言而喻。
在這略顯沉重的氛圍之下,他深吸一口氣,然後默默地啟動車輛,緩緩地朝著一座景色宜人、美不勝收的公園駛去。車輪在道路上滾動,發出輕微而有節奏的聲響,仿佛是一首低沉的旋律,伴隨著他們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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