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的禁軍們紛紛一寂。
有人低聲斥責,“快閉嘴,你不要命了?皇家的事也敢議論?”
說話的那人忐忑了一瞬,又道,“放心,這也不是啥秘聞了,我昨天告假回家時,聽京中百姓都在談論,你們沒回京不知道罷了。”
“此事當真嗎?”
“嘖嘖,沒想到……”
“砰!”
祁鶴安胸前一窒,被打得倒退幾步跌坐在地。
他抑製不住地猛烈咳嗽起來,“咳咳咳。”
擂台下眾人驟見這變化,一時間都忘記剛剛說的話了,紛紛朝楊泉猛投去崇拜的目光。
楊泉猛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反應過來連忙想去扶祁鶴安。
“指揮使,您沒事吧?”
他當然不會認為是自己實力長進了。
按祁鶴安的身手來說,這一拳他百分百能格擋住的,隻是不知為何,他像是出神了一般反應慢了半拍。
祁鶴安還未平息下來,隻是伸手示意楊泉猛彆過來。
他咳得劇烈,隻覺得眼眶都充血滾燙起來。
宿辰發現了不對勁,連忙撥開人群跳上擂台,替祁鶴安輕撫後背順氣。
他掃了一眼剛才八卦的那群人,隱約明白了什麼。
他低聲道,“侯爺,你彆聽他們胡說八道。”
祁鶴安沒接話,低著頭坐在原地慢慢平複呼吸。
大概過了半炷香的時間,祁鶴安才推開宿辰站了起來。
楊泉猛看著他還有些泛紅的眼眶,明顯狀態不佳。
他有些忐忑地問,“指揮使,還要繼續嗎?”
“不必了。”
祁鶴安已沒了切磋的興致。
他離京幾天,沒想到京中的流言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了。
蕭令宜她就這般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祁鶴安解下手上纏的麻布,轉身往住處走去。
他身後,禁軍眾人麵麵相覷,過了一會兒,又一齊奉承楊泉猛。
“副都尉好身手!”
楊泉猛擺了擺手,“我哪兒是指揮使的對手,他分神了才接了那一拳的。”
他順勢問道,“剛剛你們下麵沒發生什麼事吧?”
禁軍們哪兒敢隱瞞,立刻把剛剛他們八卦的話一五一十交代了個遍。
楊泉猛聽完眉頭緊皺,他大概知道祁鶴安為什麼會走神了。
他嚴厲道,“下次這種話萬萬不要說了!”
禁軍有些不懂,“請副都尉指點?”
“你們難道不知咱們指揮使是站在誰身後的嗎?百姓以訛傳訛,你們也傳?不想在禁軍裡混了?”
眾人明白過來,連忙保證不會再多嘴。
另一邊,祁鶴安正把臉埋在一盆冷水中閉氣。
宿辰匆匆走進來,“侯爺,府裡傳來消息,太後又派人請你了。”
嘩啦—
祁鶴安從水中抬頭,水滴從他棱角分明的下頜滴落,眼神已經又恢複了沉靜。
隻是那沉靜中卻仿佛醞釀著暴風雨般。
“我按之前的話拒了?”
“不用,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