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宜一愣,隨即連聲應下。
老夫婦肯收留他們又幫祁鶴安處理傷口,已經是大發善心了,她又怎麼能事事皆指望他們呢?
送夫婦二人出門後,蕭令宜立刻在身上頭上摸索著。
片刻後,她臉色難看起來。
若是往常,她身上隨便一件首飾便可值百金之數。
可她代帝行獵,本就穿得簡單沒帶多少飾品,僅有的那些也在和青芷換衣服時遺失,此刻身上竟是身無分文。
無奈之下,她隻好把注意放在祁鶴安身上。
可惜祁鶴安多年從軍,不是喜好奢華之人,此番又是長途跋涉去北境,除了頭上束發的銀冠外,身上並無其他值錢的物件。
蕭令宜取下銀冠,有些不確定一個銀飾能否換到足夠的銀子。
歎了口氣後,她又隨手翻了翻地上那堆昨夜替祁鶴安換下來的臟衣服。
本沒抱什麼希望,但竟還真的有什麼從衣服裡掉了出來。
蕭令宜定睛一看,是個乾淨的荷包。
水藍色的荷包在一團布滿汙泥的衣服中十分亮眼,應當是被貼身仔細收著,才沒染上臟汙。
定是十分貴重的物件!
這下祁鶴安有救了。
蕭令宜如獲至寶般打開荷包,將裡麵的東西倒在手心。
隻是視線落在那抹瑩白之上時,她臉色驀地僵住。
躺在她手心裡的是一塊瑩潤無比的玉佩,隻是美玉有瑕,上麵橫著幾道裂紋將玉的美感破壞。
這不正是她還給祁鶴安的那塊玉嗎?
蕭令宜又翻了翻荷包,裡麵還有一個幾乎褪成灰色的穗子,她自然也認識。
蕭令宜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來。
祁鶴安將這些東西這樣珍惜地貼身收著,她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這褪色的穗子恐怕丟在地上也無人去撿,那塊玉倒是之前,隻是碎成那樣價值也大打折扣。
何況,這兩樣東西都對他們有著非凡的意義,拿去當也十分不舍。
愣了半天,蕭令宜將刀穗放回荷包內,連荷包一起塞進祁鶴安枕下,又將玉佩和銀冠用布包好放在胸口。
再有意義,也是死物。
若能用它們換回祁鶴安的命,很值。
蕭令宜替祁鶴安掖了掖被角,轉身出門。
半個時辰後,她牽著淩霄到了翁城外百米處。
出來前,她便從老夫婦口中得知,他們所處的位置離最近的翁城有二十裡路。
看來,淩霄無意間帶他們遠離了京城,反而去了甕城附近。
蕭令宜搖搖頭,不再去想那些。
當務之急是先找個當鋪換點銀子。
她如今做農婦打扮,牽著一匹駿馬有些惹眼,蕭令宜便將它放在了林子裡。
她知道淩霄很有靈性,不會亂跑,也沒栓它,以免遇到歹徒反而限製了它。
摸了摸淩亂的發絲,蕭令宜快步朝城門口走去。
城門口的有許多人正在排隊,遠遠的,好像能看到有官兵在盤查。
蕭令宜隱隱有些不安。
一夜過去了,朝堂那幫人應當把皇家獵場裡翻了個底朝天。
沒找到她的話,會不會派人去周邊城池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