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辰一愣,然後喜出望外地道,“大小姐您不生氣?”
祁蓮冷冷地看他一眼,“再廢話,我就改變主意了。”
宿辰頓時不敢多說,嚴肅道,“您隻需要明日在我的陪同下出城去桐山悲憫寺燒香祈福便可。”
“就這麼簡單?”
宿辰點點頭。
祁蓮垂眸,“知道了。”
宿辰還想說些什麼,但看祁蓮的神色不虞,便連忙退下了。
祁蓮坐在廳中,渾身發冷。
她其實並不恨蕭令宜,甚至覺得她夫死子幼,很是辛苦可憐。
隻是她屢屢利用祁鶴安,和他糾纏不清,祁蓮對她也稱不上好感。
剛剛蕭令宜失蹤的猜測乍然被驗證後,她有一個瞬間是慶幸的。
這樣即使祁鶴安知道後會傷心,也起碼不會再被扯進這一池渾水裡。
知道祁鶴安跑到獵場後,她更是怒其不爭。
堂堂八尺男兒,就這樣放不下兒女情長。
但憤怒過後,她也知道若蕭令宜真死在外麵,京城必然會大亂。
宿辰回來的正是時候,若再晚,便要生變。
因為就在昨日,蕭令宜的人頂不住壓力,肅王已經派人去接太皇太後回宮了,明日便會入京。
罷了。
祁蓮吩咐下人大張旗鼓地去準備明日出行事宜,理由是為北境的將士們祈求平安。
第二日清晨,明宣侯府的馬車與下人便朝著城門口去。
還是昨日宿辰回來的那個城門口,下人遞出一個腰牌。
“我家大小姐要去悲憫寺燒香祈福。”
守城官兵低頭一看,謔,明宣侯府的腰牌!
他們人雖然換了一波,但誰不知道昨日發生的事?
又一看馬車旁騎著高頭大馬的宿辰,不是昨天打人的又是誰?這誰敢搜啊?
宿辰囂張一笑,“要不要搜?”
恰巧這時風吹起窗簾,馬車裡端坐著的女子麵容便映入眼簾。
雖不認識祁家大小姐長什麼樣,但確實與他們要找的女子長得並不一樣。
他們連忙閃身避開,“您請,您請!”
宿辰冷哼一聲,上前開路,與馬車一起慢悠悠地出了城。
昨日演了那麼一處囂張跋扈的戲,為的就是今日讓他們不敢搜車,好將蕭令宜藏在車中帶回京中。
到桐山悲憫寺後,祁蓮也沒有鬆懈,真的一整日都在潛心禮佛。
直到傍晚才回了寺廟為她準備的禪房。
夜深人靜,隔壁老夫婦正沉浸在睡夢中,蕭令宜和祁鶴安卻衣著整齊坐在屋中。
黎明之前,宿辰帶著人來接他們。
敲門聲響起,兩人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蕭令宜起身拉開門,宿辰一身黑衣,低聲道,“太後,侯爺,一切妥當。”
他遞進來一個包袱,“委屈太後娘娘扮作丫鬟,這樣不惹人注目。”
蕭令宜自是不會在意這些,伸手接過。
祁鶴安邁步出去,留蕭令宜獨自在屋內換衣服。
換好後,蕭令宜拉開門出去。
來人都知道她的身份,紛紛低頭不敢多看。
她掃了一眼,見祁鶴安穿著自己原來的衣服,混在人群中也毫不顯眼。
宿辰將一匹空著的馬牽給蕭令宜,“咱們走吧。”
“等等。”蕭令宜低聲道,“帶銀子了嗎?”
祁鶴安掃了她一眼,沒有言語,伸手解下宿辰腰間荷包扔給了蕭令宜。
蕭令宜接過,轉身回了躺屋子。
片刻後她出門上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