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乞族院落中,一片死寂沉沉,隻剩下身形極其龐大的地龍蚯蚓,以及橫七豎八倒地不起的一群乞族大漢。
地龍蚯蚓那十多丈長的身軀,猶如一座蜿蜒起伏的小山般盤踞在地上,它那沒有眼皮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緊盯著那群倒地的乞族大漢,目光中透著吃人的眼神。
此時,在距離乞族院落不算太遠的山坡之上,站立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嫗,此人正是四獸堂的四禦婆。
她那張滿是深深溝壑般皺紋的臉上,神色複雜多變,眼中蘊含著疑惑、驚訝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嫉妒。
她的雙眼緊緊地盯著乞族院落中的地龍蚯蚓和躺了滿地的乞族大漢,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了許久許久。嘴裡還不停地嘀嘀咕咕,自言自語著
“一年未見,這小子居然突破到了開蒙六級,而且還收服了一隻同樣達到開蒙六級的龍獸,嘖嘖嘖,這可真是讓人做夢都想不到啊。”
“不過就算如此,既然惹了大姑姑,老身總得讓你這小子嘗嘗苦頭!”
“老身的‘小馴獸術’和‘馴獸語術’對龍獸起不了作用,不過既然是野性難馴的龍獸,總歸會感到饑餓吧。”
話音剛落,四禦婆的眼中倏地閃過一絲陰毒的光芒,緊接著便念起了一段神秘的咒語。
隨後,她舉起食指,輕輕一晃,一陣煙霧驟然升起,待煙霧散去,她那食指竟然詭異地彎曲成了一個哨子的形狀。
四禦婆毫不猶豫地將食指含在嘴裡,輕輕一吹。“嘶嘶”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那聲音此起彼伏。
當乞族院落內的地龍蚯蚓聽到這“嘶嘶”聲後,原本那有些慵懶且漫不經心的身軀,一下子像是被注入了無限的活力與精神。
“這是地龍蚯蚓吃血食的聲音!”
它那巨大的眼睛此刻更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一群乞族大漢,眨都不眨一下,仿佛是一位極為挑剔的老饕,正在精心挑選著美味可口的血食。
它的嘴裡不停地流淌著哈喇子,那黏稠的液體一滴接著一滴地落在地上,瞬間便形成了一灘水漬,散發著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刺鼻氣味。
就在看到子輝走進窯洞的那一刻,它實在是按捺不住了,那巨大無比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
就在這短暫的一瞬間,院落內的一個乞族大漢甚至還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就直接被地龍蚯蚓那巨大的嘴巴一口給吞進了嘴裡。
那乞族大漢甚至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僅僅在一瞬間便消失在了地龍蚯蚓的口中。
十多丈長的地龍蚯蚓吞食那乞族大漢,就如同豬八戒吃人參果——完全不知其中滋味,隻聽得“咕嚕”一聲悶響,便已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第二個!第三個!
也不知道地龍蚯蚓究竟打了多少個哈欠,眼前的乞族大漢被它一個不剩,全部都吞進了那好似無底洞般的肚子裡。
……
此時的子輝,正靜靜地站在窯洞內部,目光上下打量著整個窯洞。
這個窯洞和一年前相比,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一個縮小版且粗糙簡陋的土匪聚義廳,四周的石壁處處散發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
正對著門口的那麵石壁上,高高地掛著一幅獸皮畫像。
畫像的下方,擺放著一張碩大無比的石板,石板邊緣放置著兩個厚重敦實的石墩,左邊的石墩子空空如也,而右邊的石墩子上坐著的正是那肥頭大耳的胖長老。
塗山豹那失去頭顱的屍首,正被他無情地踩在腳下,他正手持一把石刀,在塗山豹的脖頸處來回晃悠著,臉上帶著一種殘忍到極致、猙獰可怖的笑容。
不對,那畫像不對!
此時那原本殘破不堪的乞族祖師爺畫像竟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光頭少年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