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府前,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數百個塗山護衛嚴陣以待,如臨大敵。他們個個手持寒光閃閃的石刀,目光死死地盯著子輝,似乎要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剮。
子輝緩緩說道“諸位大哥,聽小爺我解釋……”
然而,那些護衛充耳不聞,他們的目光隻是牢牢鎖定塗山豹的頭顱上。
“你這惡賊,還敢狡辯!”一個護衛怒目圓睜,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他怒喝道,“當初戍邊,塗山豹大哥待我等親如手足,今日卻遭你這歹人毒手,我們若不將你碎屍萬段,如何對得起他的在天之靈!”
子輝有心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時,喪婆婆猛地一腳跺在地上。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猶如晴天霹靂,地麵劇烈翻騰,塵土飛揚。
一個十多丈大小的東西,被她那一腳從地底深處震飛了出來。子輝定睛一看,那東西正是巨無鱗。
而此時的巨無鱗,竟然被喪婆婆那一腳直接震暈了過去,龐大的身軀軟綿綿地癱在地上。
子輝見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自驚歎道這個喪婆婆的實力,怕是比西山府的飛頭老祖還要厲害三分,簡直深不可測!
然而,看到巨無鱗的一刹那,那群塗山護衛徹底陷入了瘋狂。
“賊子,你還敢說你不是殺害塗山豹大哥的凶手,這地龍蚯蚓又是怎麼回事?”左邊的護衛怒目圓睜。
“大膽狂徒,這地龍蚯蚓可是龍獸,你還敢說你不是獸人奸細!你身上、臉上,到處都是血水和泥土,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怕見人不成?”右邊的護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雙手緊握著石刀,手臂上的青筋暴突,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子輝大卸八塊。
其餘的塗山護衛此時,竟然如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般,動作整齊劃一,來回穿梭,迅速擺出了一個殺氣騰騰的陣法。
那陣法中,蕩起了層層迷霧,迷霧中隱約可見一個個護衛化身成了手持刀劍,跨坐騎獸的沙場兵卒。
“殺!殺!殺!”那充滿憤怒與仇恨的嘶吼聲從陣中傳來,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那三道廝殺聲,在空中交彙、碰撞,竟然慢慢融合成了三把寒光凜冽的刀劍虛影,那三把刀劍虛影剛一成型,就朝著子輝劈了過來。
子輝的心跳急速加快,“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在這寂靜而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那陣法尚未完全啟動,光是那陣裡若有若無的殺氣陣勢和令人膽寒的廝殺聲,就能凝聚出三把如此恐怖的刀劍虛影,這塗山陣法的厲害程度可見一斑。
子輝精通陣法,一看就知道這是塗山軍陣,一旦陣法啟動,自己就算有九條命,也必定會身死當場!
突然,他腦海中小草軍魂一震,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殺!”
這一聲“殺”字,仿佛來自靈魂最深處的呐喊,殺意瞬間彌漫開來,一股輕煙嫋嫋蕩起。
在那輕煙中,那濃烈的殺意,幻化成了一個骷髏兵卒的虛影。
那骷髏兵卒虛影,正是子輝第一次進西山亂墳崗,在白骨山看到的骷髏軍團中的一員。它空洞的眼眶中閃爍著光芒。
它手中的兵器,是一道鬼兵草虛影!
塗山府前,半空中,眼看著,塗山護衛的三道刀劍虛影就要與子輝的骷髏兵卒虛影相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