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桑老緊蹙眉頭,目光落在自己下巴處,隨即毫不猶豫地伸手,從下巴上拔下了一根足有兩寸多長的胡子。
那根胡子著實奇特,前半截純淨潔白,而後半截深沉黝黑。
隻見他伸出乾枯的手掌,用出了“鬼手”的手段,迅速地動了起來。不過是三兩下的功夫,就在那根胡子上打出了幾個形狀怪異的結。
他這鬼手一出,純狐柔和子輝看得兩眼放光。
緊接著,桑老又用兩根瘦骨嶙峋、酷似枯枝般的手指緊緊捏著那根胡子,動作慢悠悠地往屁股後麵輕輕一放。
“噗”的一聲,一個響亮至極的屁打破了周圍的寧靜。他將那沾了屁味的胡子拿到自己的鼻子下麵,用力地嗅了嗅,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
“這味道,可真是夠勁!不過老頭子我確實該節食了,要不然等渣渣輝那個臭小子回來,怕是都認不得老頭子嘍!”
聽著老頭子說出這番糊塗話,再看著眼前這無比奇怪的一幕,一旁的純狐柔和年依蘭再也抑製不住,笑得花枝亂顫,那嬌柔的笑聲此起彼伏。
“阿爹,你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呀?”純狐柔一邊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一邊用手捂著肚子問道,她那明眸裡滿是難以掩飾的好奇和歡樂。
“阿爹,輝弟就在您旁邊呢,您就彆這般折騰啦!”年依蘭也忍不住掩嘴笑道,臉上的笑容如同春日裡盛開得最為絢爛的花朵般燦爛奪目。
突然,桑老又對著她倆,神色瞬間變得嚴肅無比,極為認真地比劃了一個“噓”的噤聲手勢。
“兩個丫頭彆說話,老頭子我正在釣魚呢!”
等到兩個少女好不容易止住了那幾乎要岔氣的發笑,桑老又小心翼翼地把那根胡子緩緩伸到了空中那團久久不散、猶如烏雲般的黑氣當中,又在子輝噴出的七口黑血裡輕輕沾了沾,這才將那根打著奇怪結的胡子,下半截放到了那灘有著五葉菊花倒影的血水中。
純狐柔和年依蘭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緊緊地盯著桑老這一連串稀奇古怪的動作。
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疑惑和強烈的好奇,雖然壓根不知道乾爹究竟要做什麼,但隻要乾爹能這般開心,對她們來說便足夠了。
子輝也歪著頭,極為好奇地緊緊盯著老頭子,心裡不停地想著用帶著屁味的花胡子釣魚,這老頭子又在搞什麼稀奇古怪的名堂?
不過片刻的功夫後,那半截伸進血水中的胡子忽然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就在這一瞬間,老頭子的鬼手猛地一抖,那胡子一下子就從那灘血水裡被迅速拔了出來。
隻見那花胡子的結上掛著一個米粒般大小的蟲子,那蟲子看起來就像一隻縮小了無數倍的屎殼郎,隻不過背上的殼是黑中帶著微黃,上麵還有六個小小的黃點,頭上還伸著兩根長長的觸須,這蟲子可不正是屍殼郎!
此時的屍殼郎,那兩根觸須正巧被胡子上的結給緊緊掛住了,它拚了命地扭動著自己那小小的身軀,想要動彈卻根本動不了,想要逃跑卻也逃不掉。
“將軍救命啊,末將隻是想吞吃了你的孽毒殘障,有了那東西,所有的鱗蟲手段就能更上一層樓啦!”屍殼郎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子輝的腦海意識裡驟然響起,那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和哀求。
“屍殼郎,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老不死的一點兒術法之力都沒有,你都是開蒙六級的存在,怎麼一根胡子就把你給治住了?”子輝滿心疑惑,實在忍不住好奇地回應道。
“稟將軍,蛇有七寸致命之處,龍有逆鱗不可觸碰,人有軟肋不堪一擊,末將也有末將無法抵抗的弱點……”屍殼郎的聲音裡滿是無奈和委屈。
就在這時,老頭子看著屍殼郎,臉上露出了得意非凡的笑容,口中還自言自語道
“嘖嘖嘖,老頭子我就說嘛,有魚腥味,這不就釣到魚了麼?”
“阿爹,這是魚?”純狐柔那明亮的眼眸忽然一亮,滿臉狐疑地問道,那精致絕美的麵容因為好奇而顯得更加生動迷人。
“阿爹,大姐,這哪裡是什麼魚呀,這分明就是一隻變種了的屎殼郎嘛。依蘭雖說沒什麼大的見識,但是打小就跟著爺爺下地勞作,這屎殼郎還是認得清楚的!”年依蘭笑著說道,一邊說還一邊輕輕地搖了搖頭,那模樣顯得俏皮又可愛。
“你們不懂了,這就是魚,等到哪天,魚躍龍門還能化成龍!”桑老看了純狐柔和依蘭一眼,眼神中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神神秘秘地說道。
“老不死的,那是蟲爺送給小爺我的小蟲術,那小蟲子叫屍殼郎,是個食屍蟲!”子輝連忙解釋道。
“屁,什麼破食屍蟲,這是鱗蟲之長,這就是魚龍!”老頭子氣得吹胡子瞪眼,嘴裡不停地嘟嘟囔囔地說道,那固執的模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卻又拿他沒有絲毫辦法。
任憑純狐柔、年依蘭和子輝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來說去,老頭子就是認定了屍殼郎是魚龍,一副絕不改口、堅決到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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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你來我往地爭論了小半個時辰,也沒爭論出個結果來。
純狐柔,輕輕攙扶著桑老的胳膊,臉上帶著如春風般甜美的笑容,柔聲問道“阿爹,大妹我要去四獸堂租個騎獸,這路岐四獸堂可怎麼走?”
“什麼四獸堂,那是禽獸堂,去找小牛蛋吧。不過記得把這臭小子帶上,他五行顛倒,你個小丫頭可得給老頭子我多費點心!這就是魚龍,這就是魚龍……”桑老像個任性的小孩子一樣,依舊在固執地說道,一邊說還一邊用力地揮舞著手臂。
突然,他手一鬆,那屍殼郎又掉進了血水裡!
年依蘭見狀,連忙伸手一接,胡子接住了,屍殼郎卻不見了,於是她連忙笑著提醒道
“阿爹,這魚龍跑了,三妹我也想跟大姐去看看熱鬨,可好?”
聽到這話,桑老一下子愣住了,他連忙伸手在空中胡亂地抓了抓,卻抓了一個空。
“好個屁,你爺爺,就那年家二小子都死了,也沒能弄出一道合老頭子我口味的雞來,你和依紅還得替他給老頭子我送終呢!渣渣輝哪個臭小子又不在,老頭子我的叫花雞呢?”
忽然,桑老的眼神變得色眯眯的,直勾勾地看著純狐柔問道
“咦,你是誰,嘖嘖嘖,你這小妞,這胸,這屁股!”
純狐柔被他看得滿臉通紅,猶如熟透的蘋果,嬌嗔道“阿爹,您又在胡說什麼呀!”
年依蘭也在一旁掩嘴偷笑,那笑聲裡既有對桑老的無奈,又有滿滿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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