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後,恢複了實力的白三爺再次將他那巨大的白色獸皮鬥篷拿起。
那鬥篷質地柔軟,毛色潔白如雪,他動作利落地將其展開,臉一蒙,然後往身上一披,瞬間就恢複了往日那神秘莫測、令人難以捉摸的模樣。
白三爺的眼神掃了子輝一眼,他嘴唇輕啟,聲音雖輕卻清晰地說道“走吧,先救人!”
這簡短的幾個字,猶如軍令一般,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說罷,不等子輝搭話,白三爺瀟灑地揮了揮衣袖。那衣袖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帶起一陣微風。
緊接著,他身形如風,腳步輕快而穩健,衝著窯洞外麵大步走去,衣袂飄飄,宛如仙人下凡。
每每遇到倒地不起的人族、妖族,他神色漠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看都不看一眼,隻是隨意一揮,一道細如發絲的針影便在空氣中一閃而過。那針影快得讓人幾乎無法捕捉,緊接著,他屈指一彈,一小塊蟾酥精準彈出。
動作,猶如行雲流水。
緊跟著,“劈裡啪啦”一陣清脆的響聲傳來,那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也隨之驟然響起,那慘叫聲此起彼伏。
然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中了蟾妖毒,原本倒地不起的人族、妖族,在這慘叫過後,不過片刻功夫,就會發現他們的皮膚逐漸變回正常的色澤。
原本全身通紅的肌膚,重新變得紅潤而有光澤。“砰砰”的心跳也迅速恢複如初,變得有力而平穩。
醒來後的他們,滿臉的感激,眼睛裡閃爍著淚光。他們紛紛跪倒在地,對著白三爺連連行禮,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大麻子,謝過白三爺救命之恩!”大麻子聲音顫抖,激動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
“兔族兔眼紅,謝過白三爺救命之恩!”兔眼紅淚流滿麵,不停地叩頭。
“黃府黃不花,謝過白三爺救命之恩!”黃不花聲音哽咽,感恩之情溢於言表。
……
三炷香後,整個慈善堂又熱鬨了起來。看病的人排著長隊,等待著診治;抓藥的夥計們忙得不可開交,手中的秤杆不停地起落,恢複了往日那繁忙而有序的模樣。
奇怪的是,此時,白三爺卻靜靜地坐在一個石墩子上。那石墩子冰冷而堅硬,他卻坐得穩穩當當。
沒了子輝和他拌嘴,白三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恰好堵住了慈善堂的大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出,宛如一尊門神,嘴巴裡不停的嘀咕著“你們因我而傷,我總不可能見死不救!”
這時,純狐柔攙扶著子輝就站在他身後。純狐柔心急如焚,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隻見此時的子輝牙齒都開始變黑了,嘴唇發紫,整個人連話都說不出來,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眼看著就要命懸一線。
純狐柔,怒由心生,柳眉倒豎,鳳目圓睜,瞪著白三爺大聲說道
“白三爺,我家三弟,不就是紮了你三針,你也不至於這麼報複他吧。你救了這麼多人族、妖族,卻對他視而不見,他都快死了,你也不出手救治一番。都說慈善堂的白三爺治病救人,救死扶傷,在這大亂市僅次於吳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