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仿佛是通往另一個時代的神秘通道。
這條走廊蜿蜒曲折,被歲月的塵埃覆蓋,昏黃的燈光從高高的壁燈中掙紮著透出,隻能勉強照亮腳下的地毯。
這條地毯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邊緣磨損,圖案模糊,卻依舊頑強地鋪展在地板上,見證著莊園的興衰。
牆壁上掛著的油畫在昏暗中顯得格外陰鬱,畫中的人物仿佛在訴說著莊園的往事,他們的眼睛似乎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仿佛隨時會從畫框中走出。
壁燈的光線在這些古老的肖像上投下詭異的陰影,使得走廊顯得更加幽深和神秘。
天花板上的吊燈積滿了灰塵,水晶垂飾失去了光澤,偶爾有幾顆灰塵在微弱的燈光下飄落,像是時間的碎片在空中緩緩舞動。
就像璃這個人一樣,一樓對外開放的地方華麗奢靡,三樓無力承擔的地方就暴露出他真實的模樣,如同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
走廊兩側的門緊閉著,門上的銅把手已經氧化,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門縫中透出一絲微弱的光線,卻無法驅散走廊的昏暗。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陳舊的氣息,混合著木頭、灰塵和古老書籍的味道。
偶爾一陣風吹過,走廊儘頭的窗戶輕輕作響,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窗外窺視。
這聲音在這昏暗的走廊中回蕩,讓人感到一絲不寒而栗。
整個走廊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每一步都似乎踏在曆史的回聲上,讓人不禁放慢腳步,生怕打擾了這裡的寧靜。
陸逸出了房門,耳朵裡卻意外地清淨了。
平日裡,那爭吵聲就像他的鬨鐘,準時準點,從不缺席。今天這是怎麼了?他心裡一緊,仿佛有隻小手在撓,讓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突然,他靈機一動,像一隻被獵人追趕的兔子,一頭紮進了最近的房間裡。
“嘭”的一聲,門關上了,陸逸靠在門後,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一串腳步聲從門外走過。他緊張地捂住自己的嘴唇,屏住呼吸,仿佛自己是個隱形人,生怕被發現。
這時,一個聲音傳入他的耳朵,是璃的聲音,但那聲音裡透著一股他從未聽過的陰狠“進了隻老鼠,弈你發現了嗎?”陸逸的心臟差點跳出來,三皇子,弈?他捂住自己的嘴唇,差點叫出聲來。他不明白,璃怎麼和皇室搭上線了,這劇情發展得比電視劇還狗血。
陸逸的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五年前璃救自己使用的流魚彈。那可是他研發的特殊炮彈,因為原料稀少,無法大批量生產,那點庫存都被血荊棘星盜團高價賣給拍賣場了。陸逸曾給三皇子打電話讓他攔住胡樂的戰鬥機,當時他用黑洞傳送過來的就是流魚彈。估計買流魚彈的冤大頭就是三皇子了。
陸逸心裡嘀咕,怎麼三皇子還認識璃,不僅認識還幫他搭救自己。他越想越迷糊,這劇情比他看過的任何一部懸疑劇都要複雜。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又聽到一個聲音,竟是胡樂。
自己剛才還在想胡樂了,真是不經想啊,想著想著就又碰到了。
陸逸至今還記得胡樂咬傷自己耳朵的事情,那疼痛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可是這三個人怎麼湊一起了?
他怎麼從沒聽璃提起過這兩個人了。
陸逸越想越迷糊,搞不明白他們三個人是什麼關係。
直到,胡樂的聲音傳入耳中“璃,你太敏感了。陸逸早就走了,我累了,今晚你們陪我好嗎?”
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了。
陸逸的心中仿佛有一麵鏡子,此刻這麵鏡子被無情地擊碎,所有的真相都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眼前,讓他無處可逃。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脫離了身體。
陸逸儘管知道自從自己成了低階雄蟲,就從選擇的人,變成了被選擇的人。
曾經,他站在高處,擁有著無儘的榮耀和權力,可以隨心所欲地決定自己的命運。但如今,他隻能被動地接受彆人的安排,如同一個失去了自由的傀儡。
但當這殘酷的現實再次擺在眼前時,那種痛苦依舊如尖銳的刀刃,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臟。
畢竟這個人怎麼可以是你了,璃。
明明是你從雄蟲信息素提取實驗中心的火海裡救出的我,給了我希望,為什麼現在又將我推回深淵。
我們不是已經找到一切悲劇的源頭了嗎?
我們再也不會彼此錯過,但是我給你時間了,璃。
或許小時候我們非常誌同道合,你也多次暗中搭救我,但是我們並不適合生活在一起。
難道就因為我要離開,你才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報複我嗎?
他痛得咬住手指,牙齒緊緊地咬著,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通過這種方式發泄出來。
手指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鮮血從傷口處滲出來,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隻有心中那無儘的痛楚在不斷蔓延。
他想起自己得知掉級噩耗時候的痛苦,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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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當時自己的絕望和無助,那種從雲端跌落穀底的感覺讓他幾乎窒息。
但都不及被家族避之不及地驅趕所帶來的痛心疾首,畢竟家族曾經可是裝了十多年對他的寵愛和期望,但一切都在他掉級的瞬間化為烏有,隻剩下冷漠和嫌棄。
其實陸逸並不是生來就是a級雄蟲,後來他為了在家族裡活下去付出了某種代價才成為高階雄蟲,或者之後的痛苦都是當時選擇的惡果吧。
陸逸在心底唾棄自己活該,自食惡果的惡劣小人。
他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那些曾經被他視為最美好、最珍貴的回憶,卻都在恢複記憶的時候粉碎,徹底暴露出被自己下意識抹去的晦澀痕跡,它們像破碎的玻璃,一片片紮在他的心上。
那些小時候,家族對他的悉心培養的無私奉獻,朋友們圍繞在他身邊的歡聲笑語,他自以為無價的友誼,都如同夢幻泡影般瞬間破滅。
那些被他美化過的畫麵徹底粉碎了,現實血淋淋地展現在眼前,讓他無處遁形。
曾經的溫暖和關愛都變成了虛假的麵具,如今被無情地揭開,露出醜陋的真相。
陸逸才明白,自以為是下棋人,原來自己才是棋子。
他的渾身顫抖著,臉上則是深深的自嘲和無奈。
畢竟,如果自己是高階雄蟲,那麼就對家族有用,可以讓他們名譽雙收,還可以用監護人的身份得到雄保會價值不菲的補貼款。
高階雄蟲,那是家族的驕傲,是可以帶來無儘榮耀和財富的象征。
畢竟雄保會也很看好高階雄蟲的潛力,這將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