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影抿了抿唇線，點了點頭說道，“我說。”
炎淩鋒聽著他那像是被齒輪磨過的聲音，皺了皺眉。
雖然這和他之前的嗓音彆無二致，但就是讓炎淩鋒心裡不舒坦，說話便多了幾分氣憤。
“你嗓子怎麼了？不能正常點說話嗎。”
紅影還是用粗陋的嗓子悶悶說道，“已經變不回去了。”
“隨你怎麼說。炎大少爺，既然能說話，就說說你都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吧。”
炎淩鋒站在那裡，語氣又恢複了一片平靜。
“小寒陽，我知道，結局已定，一切都已不可挽回，我說再多的辯解也很蒼白無力。但是，我……我絕對沒有背叛我們之間的承諾。”
“承諾？我們之間有什麼承諾嗎。”
紅影聽著炎淩鋒平淡的語氣，語氣急了起來，“你的母親，我應該以死謝罪！但求你，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承諾，彌補，你不覺得你現在說的話和那個時候一模一樣嗎。你還記得你當時做了什麼嗎。”
紅影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眉頭越收越緊。
炎淩鋒冷笑了一聲，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你不記得，我來告訴你。
你給了一個無助小孩溫暖的擁抱，那是他當時唯一抓住的救命稻草。
可最後呢？稻草不堪負重自己斷掉了。
小孩呢？
——摔下去，飽受折磨，卻沒有死。
你猜，那個小孩最後的最後，怎麼樣了。”
紅影知道的，小孩最後死掉了，無人問津，無人知曉，來到了這個係統裡才開始收到他人的“矚目”。
——可他卻完全不知小孩摔下去後到底遭遇了什麼，又是怎樣死去。
隻知道這一切都是由自己造成的。
紅影啞口無言，無法辯駁，隻覺得一塊鉛堵在嗓子眼裡，哽得他難受。
炎淩鋒也料想到他不會這麼快就痛快地把一切說出口，轉過身去，往身後的紅影扔了一句，“馬上進下一關，彆讓我死了。”
說完就大步朝臥室方向走去，把浴巾換成了慣常整潔的西服。
紅影邁步打算追上炎淩鋒，結果一邁步就踢到了掉落在地的乾毛巾。
紅英停下腳步，在原地定定望了那扇緊閉的臥室門很久很久，最終因為眼睛裡的酸澀收回了視線，彎腰撿起地上的毛巾。
潔白的毛巾上綴上了一兩點紅色的血跡，隱隱透著一股鐵鏽味，在紅影的嗅覺中卻覺得有絲絲的甜味，引得紅影指尖輕輕摩挲著那處。
紅影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無聲地念了一句什麼。
豁然一下，他的指尖上竄起一叢藍焰，把那張乾毛巾燒了個乾乾淨淨，連焚燒的餘燼都不剩下分毫。
林眜在和炎淩鋒通過電話後，便原路返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房間。
滅掉的聲控燈在主人回來後又重新亮起，像是在歡迎。
林眜沒有往前邁步，就這麼在門口那裡站著，等待著炎淩鋒的選擇。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溜去，仍然沒有丁點動靜。
林眜也不急，打開係統麵板，看著自己上一關得到的獎勵。
“恭喜玩家通過副本第二關:《幽冥古堡》。
經玩家表現評估，係統判定玩家等級為:s+。完成副本基礎任務；完成副本隱藏任務——助力達成最完美的結局。
獲得以下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