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威虎被她搶白了一頓,心裡沒好氣,打開水袋,“咕咚咕咚”的大口喝水。女師冷冷說道“田大人,在這裡,得省著點喝水。”
田威虎冷笑道“這裡到處都是水,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女師也冷笑著回擊“我方才已經講過,這裡的水是酸性的,連岩石都會被它融化。田大人,你鐵石心腸,也許不會怕它。要喝多少,隨你便。”
田威虎一怔,笑道“如意姑娘,你讀的書多,我信你就是了。”擰上了水袋蓋子。
這時,有一隻小動物悄無聲息地從一處水窪裡爬了出來。它形體醜陋,看起來像是一種癩蛤蟆,不過,它的兩隻眼睛都是紅色的,而且都像是觸須一樣,可以向外伸出。那種怪異的模樣,令人一看之下,便感覺它不是屬於人間的東西。
田威虎瞪大眼睛看了看那個東西,哈哈一笑,“如意姑娘,依著你說,這裡的水都堪比穿腸爛肚的毒藥,可這水裡還是有生物,可知你還是說錯了。”
女師冷笑一聲,“田大人,那大海裡的生物,更是多的不計其數。試問,你能夠喝海水嗎?”
田威虎立即呆呆的說不出話來。他斜眼瞪著那隻怪異的蛤蟆,喘了幾口粗氣,忽然伸手在地下一抓,用指力硬生生從地下挖了一塊石頭,把那隻怪蛤蟆打的稀爛。
洪殿基顯得坐立難安,又點起火把,到處走動查看了一番。女師問道“洪兄,可有什麼發現?”
“沒什麼發現,我隻是看了看路。這裡雖然很大,卻隻有那邊有一條路。”他伸手指著石廳最狹長的地方。
女師點起小火把,站起來,四處走著,看了看。“各位,都點起火把,我們繼續趕路吧。”
風嘯林扶著王元英站了起來。陳教官打頭陣,一行人向著裡麵走去。
石洞彎彎曲曲,左盤右繞,如羊腸迷宮。起初,他們還能並肩前行,但很快,路徑便越來越狹窄,有的地方,即使一個人也得側身通過。
田威虎有些焦躁,問道“這裡有沒有岔道?”
“我已經留心了,沒發現岔道。”陳教官說,“但我無法肯定這一點。”
“你能記得路嗎?”
陳教官停了一下腳步,沒有回答。女師說“田大人,這種路,沒人能夠記得的。不過,我保證能夠帶著你找到回去的路。放心,你是天公子的愛將,我可不敢把你給弄丟了。”
田威虎先是渾身一顫,隨即便仰麵大笑了起來。“我有幽冥神鴿,如意姑娘,你就是把我帶到冥河邊,我也不會迷路的。”
一行人向裡一路深入,走了不知有多遠。山洞中氣溫很低,眾人身上的衣服卻都被汗水浸濕了。洪殿基掏出一塊指南針看。女師說“洪兄,沒用的。這裡地磁特殊,不能用它來判斷方向。”
洪殿基歎道“現在,我不僅分辨不出東西南北,就連上下都分不清了。我們是在向下走嗎?”
“大體上是。”女師說,“因為,大多數的路段,我們都是順著水流的方向在走。”
田威虎看了看腳下,“這裡哪有什麼水流?”
“田大人,你看那裡。”女師指著石壁下方,“那裡的水流細的像一根頭發絲,但它畢竟是水,一樣是向下流的。”這次她語氣溫和,沒有再揶揄對方。
“哈!如意姑娘,你的心夠細,也細的像是一根頭發絲。”
隨著他們繼續深入,氣溫也一點點的持續下降。眾人雖然內力精湛,穿著被汗水濕透的單薄衣服,那種感覺還是十分不好受。
又走了一程之後,餘亮放低火把照著地麵,說“現在,我連一點水流都看不見了。”
女師蹲下身來,摸了摸腳下的石頭。“這裡還是有水的,不過,它已經結冰了。”
果然,當他們繼續向裡走,來到一處通向下方的陡峭路段時,發現那裡結了不少冰,有些地方,簡直就是冰雕的路。
龍洋說“王大哥,你用一隻腿走這種路,能成嗎?”
“沒事。”王元英大大咧咧地說,“我用一隻手都能走。”龍洋聽了,眉頭一皺。他本希望王元英能夠示弱。現在他還這樣逞強的話,田威虎說不定會二次加害他。
田威虎點名叫孫通、楚奇他們打頭陣,幾個人先溜了下去。
楊靖說“王兄,我們一起,最後下去。”
王元英連連擺手,“不成,不成。你的功夫太差勁,若是和你一道,我隻會被你帶摔倒。”
龍洋聽他那樣講,立即明白了——他是在保護楊靖。他也知道,一旦楊靖顯露出一點和排名不符的本領,引起田威虎的疑心,便會遭到和他一樣的命運。
女師皺眉說“王兄,楊兄也是好意。你為什麼說話傷他。”
田威虎卻哈哈一笑,轉頭說道“王兄,我就喜歡你這直來直去的性子。”
眾人分作幾批,依次溜了下去。龍洋想和楊靖說點悄悄話,但女師堅持要帶著他一起走,他隻好作罷。
一行人一邊滑行,一邊利用提氣的功夫減速,很快便溜過了幾百米的險峻路段,來到了下方。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又是一個石廳,與之前的石廳不同的是——它雖然不大,卻美若仙宮。
石廳的頂部,有許多鐘乳石垂下,它們一律被厚厚的冰包住了,在火把光的照耀下,呈現出迷離奇幻的色彩。
女師舉著火把,癡癡地看著那些鐘乳石。“好美啊!”她仰著頭,張開雙臂,驚喜地說。然後,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副陶醉的樣子。
田威虎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這鬼地方有什麼美?我問你,我們走了半天,為什麼還沒有發現火晶?”
“田大人,你可真會掃興啊。”女師白了田威虎一眼。“要是我判斷沒錯的話,我們應該正繞著會有火晶石的地方打轉。我們已經離它越來越近,也可能是越來越遠,這點我可說不大準……”
“你少跟我打啞謎。”田威虎加大了音量,“天公子覺得這裡的事情重要,特意叫我把捉拿欽犯的事情放一放,到這裡來助你。要是你找不到火晶石,又讓欽犯逃了,看你怎麼向家主交代?”
楚奇、程遠山、林廣宇已經冷的瑟瑟發抖。女師說道“走吧!”
一行人走出那個冰洞,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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