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姑娘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什麼人往他們這邊看,她才湊到了裴二姑娘和謝六姑娘的麵前,聲音壓的更低了。
“聽說,止陽行宮那邊,今日出了事。”
提到止陽行宮,六姑娘瞬間豎起了耳朵,細細地聽著趙五姑娘說話。
“聽說,前幾日公主去了止陽行宮散心。”
“昨日,駙馬去止陽行宮接公主回京時,遇到了一位剛去止陽行宮的姑娘。”
六姑娘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可知是哪位姑娘,有這麼好的運氣,能被駙馬看上。”
趙五姑娘搖了搖頭,“不知。隻知那位姑娘膽子特彆小,又聽不得人高聲說話。可偏偏這樣一下就哭,膽小如鼠的姑娘,就入了駙馬爺的眼。”
“聽說,駙馬對這位姑娘喜歡的不得了,不日,就可能去這府上提親。”
趙五姑娘的眼中浮現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說不上是厭惡,還是羨慕。
但她覺得,這樣的姑娘用這樣的手段,勾的駙馬爺為了她,即便是壞了規矩也要用正妻之禮迎入府中。
這樣的女子,也算是手段了得。
但,駙馬終究是男子,待在後院的時間有限。
她如此將公主的臉麵不放在眼中,日後公主刁難她,她又該如何應對?
趙五姑娘輕歎一聲。
興許,這姑娘有什麼彆的保命手段也說不定。
裴二姑娘連連稱奇“聽聞,駙馬爺不近女色。沒想到,今日能為了一個相處了幾日的女子,和公主鬨的這般難看。”
虧得上京城中的女子,都依駙馬爺的標準來找夫婿。
誰能想到今時今日的駙馬爺,也能為了一個女子,做出這樣令人驚詫的事情?
六姑娘拿著茶杯的手,驟然用力,指尖泛起了青白,眸色一沉。
她說的,不會是四姐姐吧?
算算日子,四姐姐不過是去了五六日。
應該不會這麼巧,碰上駙馬爺和公主。
六姑娘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卻沒想到,玉奴與她說的幾句話,頓時擊碎了她心中的那點安慰
“姑娘,四姑娘差人送了信過來。”
“她今日要回府了。”
六姑娘的手,隨著玉奴的話一用力,上好的天青色茶杯,便多出了幾道細密的裂痕“是嗎。”
她神色未變,眸中竟然還帶著幾分笑意“這是好事,你讓玉竹給四姐姐安排一處清靜些的院子。等姐妹們回來了,也去她那裡熱鬨熱鬨。這麼長時間沒見了,大家都很想念四姐姐的。”
六姑娘大大方方的態度,讓趙五姑娘眼中的疑惑少了一點。笑眯眯地和裴二姑娘說話,不再聽六姑娘說話。
“是。”
玉奴朝著六姑娘福了福身子,
“奴婢聽說,大公子身邊的初七,曾在外麵與四姑娘身邊的婢女,有過一麵之緣。”
“奴婢請初七帶句話給四姑娘,不知能不能行。”
玉奴的意思是,讓一個陌生的人去將四姑娘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四姑娘在止陽行宮出了什麼事,又為何在此時回來,要了解的清清楚楚才行。
這梅園,人多眼雜。
萬一在事情還沒了解透徹之前,就傳來什麼風言風語,對謝府的名聲沒什麼好處。
玉奴想著,來參加宴會的賓客中,大約隻有裴家是她們最為熟悉的人了。
裴二姑娘身邊的人,她們若是用了,不夠片刻,便會傳到二姑娘的耳中。
日後,傳出去的流言,也和二姑娘有多多少少的關係。
隻有大公子,沒什麼人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