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客氣了,”文氏並未坐下,而是朝著六姑娘的方向,又動了兩步,走到了六姑娘的身側。微微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姑娘,太太身邊的青雀,又出門了。”
“去哪兒了?”六姑娘端茶的手一頓,隨口問了一句。
文氏聲音壓的更低了“奴婢聽人說,他去了前院鄭管事的院子。”
“鄭管事?”
“是咱們府上管著采買的管事。”
六姑娘微眯了下眼睛。
“他們很熟悉嗎?”
“聽說,每次在太太盤賬之前,青雀都會去一趟鄭管事的屋子裡,會待上一兩個時辰。伺候的下人離的遠,並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她在六姑娘麵前,話說的很委婉。
但六姑娘卻立刻明白了過來“他們之間可曾定下了婚約。”
文氏“從未。”
六姑娘喝了口茶
“既然如此,那便是母親的意思了。”
文氏附和著點點頭“奴婢也是這麼想。”
六姑娘“青雀是母親身邊的大丫頭,她的意思,大約就是母親的意思。如此,這個鄭管事,便是不能留了。”
“姑娘要如何做?”
“是人就會有痕跡,更何況是個在後宅做著采買的管事呢?”
那人心思活絡,說不準就會有什麼地方是外人所不知的。
“奴婢會讓人留心。”文氏道。
六姑娘點點頭,“你辦事,我放心。”她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最近二姐姐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
文氏“聽守門的婆子說,二姑奶奶讓人遞了消息進來,她需要一些銀子。”
六姑娘“母親那邊有話送出去了嗎?”
文氏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不解,“從未。”
六姑娘點點頭,眼簾半垂,遮住了眼中升起的晶瑩。平和的目光,落在了她還未喝完的半杯茶,眸色深深淺淺。
她在想,母親特意讓青雀去找鄭管事,是不是因為二姐姐地進來的消息。亦或者是因為,想要從鄭管事的手中獲得一些銀錢,給大哥送去一點零花錢,也是可以的。再或者,是想要通過鄭管事和李家、王家傳話……
六姑娘眉頭緊蹙,“你讓人看著點青雀,在讓人仔細看著鄭管事。記住,務必要知道鄭管事的一舉一動。”
文氏鄭重地點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辦。”
說完,便朝著六姑娘福了福身子,躬身退了下去。
此時,房間裡隻剩下了六姑娘一人,坐在椅子上盯著下人剛擺在桌上,瓷瓶裡插著的鮮豔欲滴的白色月季,嗎,眸色深深淺淺。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姑娘。”
玉奴端著廚房裡剛送過來的鮮花餅,掀了簾子進了房間
“廚房做了鮮花餅,配上前日爺讓人送來的君山銀針,最好不過了。”
說著,玉奴就把鮮花餅,放在了六姑娘的麵前。
又忙喚了個丫頭,去將君山銀針找來,碰了一壺茶。
她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六姑娘的麵前“姑娘嘗嘗。”
“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