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看到自己同伴被打的拿鞭子男子掄起鞭子就抽向路彌,皮鞭呼嘯而至,在空中像是一頭猛獸發出“呼呼”的聲響。就在皮鞭快落到路彌身上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空中的鞭子。
“你你要乾涉我們比濕奴信徒之間的事務嗎?你沒那個資格!”老者一隻手捂著被打傷的臉,另一隻手指著手裡截斷鞭子的阿杜說道。
“你說得對,作為一名貴族我確實不應該乾涉這群人,但是作為拉姆的朋友,我無法做到視而不見!”阿杜看向路彌,似乎是路彌讓他明白了一些之前沒想明白的道理。
然後他看向拿著鞭子的男子,怒吼道“不要拿著什麼信徒來壓我了,你們知不知道,被你們打到遍體鱗傷的人,可是我阿杜的摯友啊!”
原本在地上呻吟的拉姆默默看向阿杜,眼眶裡濕潤了起來,任由一旁的阿普拿著草藥塗抹在自己開裂的傷口上。
看著發狂的阿杜,那男子丟下自己的鞭子,扶著老者,兩人往村子的另一頭跑去。
“等等!”葛羽想叫住那兩人,詢問南溪的情況,可是,在這種情形下,他們隻顧著逃跑還哪裡聽得到葛羽的聲音。
“真不愧是你啊,阿杜,好樣的,怎麼樣?和我並肩作戰的感覺?”路彌拍了拍阿杜的胸肌。
“像是和生死與共的戰友一起!”阿杜笑著對路彌說道,接著他恢複緊張的神色,向拉姆跑了過去,蹲下身子,問道“拉姆,你怎麼樣?”
“傻瓜,你怎麼可以為了我去得罪他們?要是他們去告你乾涉其他信徒的事務,你好不容易取得的貴族身份丟失了怎麼辦?你可是我們的驕傲啊!”拉姆帶著淚光對著阿杜說道。
“你都這樣了,你看看你,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明知道他們會回來繼續欺負你!”阿杜不住在拉姆身上查看,檢查著每一處的傷口,看著全身是傷的拉姆,他的心如刀割。
“彆碰我,我隻是賤民。”拉姆掙紮著想從阿杜的手裡掙脫。
“都怪我,是我連累你了,拉姆!”路彌此時也蹲了下來。
拉姆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關你的事啊,路彌,我生下來就是賤民,就算沒有你們,他們要動手打我們,我們也隻能挨打。”
“為什麼不反抗?”路彌問道。
“反抗?我們隻是地位低下的首陀羅,怎麼能反抗呢?”拉姆似乎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阿普咬著嘴唇看著阿杜,說道“阿杜,你們走吧,你再不走,他們就該帶著其他人過來了,到時候你們更麻煩,你是濕婆的信徒,你隻要出了村子,他們拿你沒辦法的。”
“不行,拉姆你都這樣了,我不能丟下你們。”阿杜說道。
“明明就是好兄弟,因為信仰,因為地位導致你們明明這麼近,卻一直不來往,真是可笑。”葛羽這時在後麵冷冷說道。
“羽哥,我這就要說說你了,他們心裡彼此都有著對方,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因為可笑的信仰問題,還是所謂的地位問題?這些和兄弟之間的感情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外鄉人,你們可能不理解,我們這裡把身份地位看得很重。”阿杜補充道。
“我理解,就是你們覺得你們之間的友誼都比不上這些所謂的等級和信仰。”葛羽重色道。
“這”葛羽的話似乎戳中了阿杜的內心,他也多少次為這些煩惱過,經常在想自己是怎麼了,為何每次都是路過拉姆所在的村莊卻不敢進去問候一下這位兒時的摯友。
“我沒說錯吧,阿杜!”葛羽再次強調。
阿杜沉默良久,終於抬起頭堅定地說“羽哥,你說得對,不管是等級還是信仰,都不該成為阻隔友情的理由。”拉姆驚訝地看向阿杜,眼中滿是感動。
此時,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那些歧視賤民的人果然召集了更多人手趕來。葛羽嘴角微微上揚,向前一步站定。“今天,就讓我們打破這不合理的規矩。”路彌也站到葛羽身邊,眼神中透著無畏。
那群人氣勢洶洶而來,看到阿杜竟與低種姓的人在一起,為首之人怒吼“阿杜,你身為高等種姓者,怎可與賤民同流合汙?”阿杜毫不退縮,大聲回應“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受這荒謬等級的束縛,我們都是平等的生命,若要傷害我的朋友,先從我身上踏過去。”那人沒想到阿杜如此強硬,一時有些怔愣,周圍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一場衝突仿佛即將爆發。
就在這時,一位老者從神廟裡緩緩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根拐杖,白色的胡須在空中搖曳,他的手臂上綁著一塊鑲嵌著紅色寶石的臂環,顯得十分華貴。
“長老!”先前動手打拉姆的男子看向迎麵走來的老者,驚訝地開口。
“阿杜,你居然驚擾長老的清修了,這罪名可就大了去了!”先前動手打拉姆的另一位老者說道,他看到戴著紅寶石臂環的長老顯然是有了依仗。
“你們都退下吧!”長老對著打人的一群戴著紅色袖標的人說道。
“長老,可是他是濕婆的信徒,這是咱們村子啊!”那打人的老者似乎有些吃驚地問道。
“我的話,你也敢忤逆?”長老隻是輕描淡寫地開口,就看之前凶神惡煞的人群四散而去。
“長老,我”阿杜看到長老,欲言又止,村子裡的長老是這裡唯一的婆羅門,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他都在刹帝利之上,而他一直在神廟清修,幾乎很少露麵。
拉姆這時也驚愕看向長老,說道“對不起,長老,都怪我,惹到您的清修了,請你不要責怪我的朋友們。”
“我說過要責怪他們嗎?”長老緩緩開口道。
“您不怪他們?”拉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長老和善地點了點頭,說道“他們又沒有犯錯,我為何要責怪呢?反而是尊貴的客人,我的村民似乎和你們發生了一些誤會,我在此代他們向你們道歉。”
葛羽和路彌都是一愣,為何如此高貴的長老反而稱呼自己為高貴的客人?當然也隻得趕緊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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