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父之武藝,眾人本應難以按住。除非……”
關平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馬秉接過話頭說道
“除非君侯沒有死誌!”
然而話剛說完,馬秉自己便搖了搖頭自我否定道
“但君侯之忠義舉世無雙,必不可能是此等情形。那麼就是君侯因臂傷,導致武藝大不如前,現如今隻需三、五人即可拿下!”
關平聽罷蹭地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高聲說道
“馬秉,此事不妥,即便我們綁了父親,回川之後,你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父親不一定會怪罪於你,但他對我必下死手啊!”
關平倍感無語,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都四十二了,還要遭此大難——被親爹毒打!
想想隻覺悲傷,人生灰暗,前途渺茫!
此刻他臉上就差寫著
你做個人吧!
馬秉對於關平所言深以為然,點頭表示認可。
二爺雖然現在“老弱病殘”占了兩樣,但廉頗六十,尚有餘勇,更何況這位還是未來被封為“武聖”、抬進武廟供奉的關二爺!
至於臂傷,養養就好了,不耽誤揍人的!
馬秉秉承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理念,繼續向關平灌輸自己想法
“將軍,你是想這次隻挨吳軍的一頓打,還是日後頓頓都能挨君侯的打?你自己挑嘛!”
“嗬嗬。”
關平皮笑肉不笑,說道
“馬秉,我聽聞三叔常說‘川蜀的筍子味道鮮美至極’,帶我等回川之後,我請你吃啊!”
“將軍,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罷了,我們各自點齊兵馬,四散突圍吧!”
馬秉麵無表情的威脅道。
“願意,願意,但是這事兒該如何操作是好?”
“坦之將軍,這等小事竟還要問我?我一個孩子,怎麼可能知曉如何去做這般邪惡的事情!”
馬秉賤賤地回道。
“罷了,到時候你去吸引父親注意,我們去敲悶棍,此事你彆想逃!”
說著,他又重新坐下拉住馬秉,一副欲與他同歸於儘的架勢。
“好好好,你先放手,我知道了。”
很顯然關平並不清楚主謀和從犯之間的區彆,到時候自己略施小計,狂風暴雨還是獨留你一人麵對吧,天真!
馬秉收起玩鬨的心思,正色說道
“坦之將軍,第二件事是我們要考慮如何回川?”
說完,馬秉從懷中掏出父親給的地圖,將其鋪展在地,繼續道
“將軍且看,當下夷陵、秭歸已失,襄陽仍在曹仁、徐晃軍手中。我軍稍後拿下臨沮,也仍處於四麵包夾之中。
我父親之意是讓我們從秭歸方向撤回川中,而非北上撤回上庸。”
馬秉條理清晰的向關平分析當下局勢,隨後又道
“因此,我需要關將軍能率軍殺退吳軍一陣,最好是能以手中僅剩三千將士打怕東吳。”
說著馬秉起身,神情激動,手舞足蹈的繼續說道
“就是死也要咬下吳軍的一大塊肉!讓他們明白哀兵必勝!明白我軍破釜沉舟之死誌!”
關平沉思片刻,抬頭講道
“馬秉,此役我必率軍死戰!所幸子嚴帶來的上庸軍根基是大伯的老底子,一直隨他南征北戰。但我需要六千匹蜀錦振奮士氣。”
(三國貨幣混亂,蜀錦有時可用作易物的貨幣,大概就是價值這些的錢)
“此事日後入川,向子初先生(劉巴)伸手要錢時,你需讓季常先生一並開口,最好能拉上孔明先生一起上書,否則會寒了將士們的心!”
“坦之將軍,且放寬心,若是子初先生拿不出這筆錢,我亦有辦法!”
“好!”
關平繼續發問道
“但是我等殺退吳軍之後又能如何?兵少將寡,亦沒有攻城器械,如何繞過夷陵、秭歸?”
“將軍,此事待我等擊退吳軍再議,若擊不退吳軍,此事現在講明也無意義。且先去尋公子一同奪回臨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