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李不凡連灌了幾杯茶水,乾澀刺痛的嗓子才勉強好受了一些。
隨後李鐵生帶著李不凡幾人朝著地短城城主府趕去,這裡也是李不凡這具身軀的外公家。
城主府的守衛對李鐵生頗為熟悉,未加阻攔,任由他們徑直入內。
然而,一行人行至門口後並未邁向正堂,而是向左前方拐去。
“你爹為了能在煉器時便捷地獲取材料,這幾個月一直歇宿在你外公的寶庫門口。”李鐵生邊走著,邊向李不凡解釋道。
李不凡微微頷首,沒有搭話,隻是沉默地跟在後麵。
說實話,一想到即將與這具身軀名義上的生父碰麵,他的心底不禁泛起一絲緊張。
不多時,他們便抵達了寶庫門口。
隻見一座略顯突兀的煉器室矗立在此處,煉器室的門口,一位頭發蓬亂、胡子拉碴、身形消瘦憔悴的中年人正蹲在地上,全神貫注地甄彆著滿地的煉器材料。
李不凡,此人應當就是他的父親李長遠。
雖說看著李長遠這副落魄模樣,但他的內心除了一絲不忍並未掀起太大的波瀾。
可不知為何,眼角竟不自覺地淌下幾滴淚水。
“哎!”
李鐵生歎了口氣,上前輕聲說道“長遠,你先停一停。”
李長遠頭也未抬,隻是隨口應道“爹,不能停下,隻剩半個月秘境就開啟了!”
李鐵生繼續勸說道“這次若不行,不是還有四年後的機會嗎?你何苦這般急在一時呢?”
李長遠堅定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執著“爹,此次回來既已得知真相,我便不能讓儷兒再苦等下去。”
“更何況四年太過漫長,儷兒等不起,我也等不起。”
言罷,便又繼續埋頭挑選材料,顯然是鐵了心不打算聽從李鐵生的規勸。
“哎!”
李鐵生見勸說無果,也不再執意堅持,轉而說道“罷了,既然如此,爹也不勸你了。不過,你好歹先見見你兒子。”
“我兒子?”
李長遠的手頓了一下,緩緩抬起頭,望向李鐵生說道“爹,我在地英城給不凡留下了產業,還給他送去了提升資質的丹藥,他理應在地英城過得安穩自在,您就彆拿他來勸我了。”
聽這話,李鐵生便清楚李長遠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於是側身朝著身後的李不凡指了指,說道“你兒子已經來了!”
“什麼?”李長遠猛地站起身來,望向李鐵生身後的李不凡,原本黯淡無光、滿是呆滯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生機。
“我兒,你怎麼來了?”
說著,他便欲邁步向前,但剛一抬腳,卻又硬生生地停了下來,神色複雜地說道“見也見了,我很好,你回去吧。”
很顯然,他是不想讓兒子成為自己營救妻子途中的羈絆與牽掛。
“爹。”李不凡走上前去,喚了一聲。
雖說他自身並未有太多的情感起伏,可眼中的淚水卻如決堤般洶湧而出。
他覺得,這淚水或許是這具身軀前身殘留的執念在作祟吧。
然而,當李長遠瞧見李不凡哭得這般傷心,頓時方寸大亂。
他再也按捺不住,疾步走到李不凡身前,關切地問道“我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彆哭,彆哭。”
待那莫名的情緒漸漸消散後,李不凡抬手拭去眼角的淚花,替前身傳達著心意“許久未見,心裡念著您。”
“都多大的人了,還為這事兒哭鼻子,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