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檸咬牙,“如果我偏不呢?”
“你當然可以堅決地拒絕,這是你的權利,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近幾個月,圍繞著你發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不少人都盯著你呢。
而且,你現在身上有太多能夠讓人當成把柄給你隨便扣帽子的事情了。
你二叔一家加上你爸媽,不管你承不承認,不管你們有沒有斷親,他們和你始終都存在著沒辦法徹底斷了的東西。
還有肖淮,哦,還有你那個叫白開水的朋友。”
李述白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給她數著,沒有落下一個人。
白開水!
這和白開水又有什麼關係?
程悅檸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眉毛微微皺起,語氣中帶了些許的著急,“關白開水什麼事?為什麼你會提他?”
其他人都有提出來的道理,唯獨白開水,程悅檸想不明白。
要說是黑市的話,也不至於,而且為什麼不提古大力,他們也一起參與了。
所以,一定不是黑市的事情,程悅檸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李述白被程悅檸突然的情緒激動嚇了一跳,隨即詫異地挑了一下眉,猜測這個白開水應該對小姑娘還挺重要的。
於是他湊到程悅檸跟前,耐心地小聲解釋道
“這個叫白開水的小夥子不知道是什麼背景,我們目前隻能知道,有一股勢力在關注他的同時也緊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具體對方是誰,在哪裡,有多少人我們一概不知。”
接著,他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那夥人來曆不簡單,師長讓我提醒你,要格外注意自己的安全,記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知道不。”
程悅檸聽著李述白的叮囑眉眼間滿是陰霾,她低頭眼底閃過一道冰冷的光芒。
所以……所以他一開始才會那樣說,難不成自己在老家的事情都被人知道了?
程悅檸突然覺得頭皮發麻,她眼裡劃過一抹狠厲,忽然得知一直被人監視還真挺讓人惱火的。
思及此,她下定決心,從今以後一定要不遺餘力地往上爬,她要讓自己變得不可替代,達到彆人不敢輕易動她的高度。
她才不做隻能屈服任人擺布的小蝦米,她勢必要做海裡最強的那隻大鯊魚。
見人半天不出聲,李述白歎了今天不知道第幾次氣,他轉身望著遠處的青山,無力道
“不論你怎麼想,眼下我們隻能接受,任何時候,隻有先保全自己,才能有以後可言。”
程悅檸聽著他的話沉默著,此刻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李述白的臉上掛著濃濃的疲憊,昨天晚上他就因為這件事一整晚都沒有合過眼,就連新型坦克的事情都不能讓他放鬆一點。
“可是,就算我決定照顧那兩個孩子,那些人就能不去調查我的事情,不會給我胡亂扣帽子嗎?他們不會。”程悅檸肯定地說著。
李述白也明白她的意思,扭頭看著人疲倦地歎息道“我們都會幫你的,最起碼先不要讓人光明正大的去你的老家。
不給那些人調查你的由頭,這樣的話他們想查也得悄悄地查,我們也能悄悄地解決掉。
隻要不擺在明麵上鬨,有的是辦法。”
那些人?
程悅檸精準捕捉到了李述白話裡提到的這幾個字。
“那些人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那些人很複雜,有另一派的,有紅袖章的,也有緊盯著研究院不放的,所以,這件事明麵上我們根本沒辦法出手。”
李述白看了看周圍又小聲補充道“你先忍一忍,我感覺他們蹦噠不了多久的,早晚要給他們清理乾淨的。”
嗬,說的好聽,先忍一忍。
程悅檸撇了撇嘴,養孩子的事情是今天可以明天就丟出去的事情嗎,這對孩子來說不異於第二次傷害。
太殘忍了,就算她再怎麼怨恨程旭東和曹玉馨,也絕對不會對小孩子做這種事情。
不願意就要乾脆拒絕,一步不讓;能夠接受就一直養到成年,要負責任,沒有那種一開始就以過些日子就丟掉的想法湊合養幾天的道理。
程悅檸心裡清楚的很,他們的恩怨和兩個孩子無關,畢竟也不是他們決定是不是要出生的。
程悅檸心裡想著事情牙齒則輕輕咬著嘴裡的軟肉,眉間是化不開的愁色。
此時,身在京市醫院的沈海清也了解到了霜溪市目前的情況。
他看著躺在病床上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的肖淮,急的頭發都白了好多。
“扣扣!”
病房的門被人敲響,但還不等人允許,外麵的人就推門進來了。
沈海清抬起頭皺著眉看過去,待看到來人才收回了視線,“你怎麼來了,今天部隊不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