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的過去我記得不多,隻記得那漫長的白雪曾經掩蓋了我的雙腿,我每走一步就敲一家的門試圖獲得哪怕一口的熱水,如果是正常的劇本,那一天我就應該死在沒人問津的雪地裡,然後被城市的清理人員將屍體拾走,第二天以“流浪者”的名字出現在報紙的報道上。
但我很幸運,在我又一次敲響了一家人大門時那家人收留了我,他們不僅給我了熱水與食物,還給我了住宿的地方。
此後多年我也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忘不了那扇門後耀眼但溫暖的燈光,忘不了門內溫暖的氣流拂過身體的溫存,忘不了······那個將門打開的少年將我扶起時手上的溫度。
隨後多年我加入到了蘇薄先生的智子計劃中,在那裡我開始嶄露頭角,我在過往流浪經驗中積累的堅韌讓我不管麵對如何艱難的學習,如何痛苦的磨練都能咬牙堅持下去,這也使我在這風雲會稽的智子計劃中成為了最閃耀的那幾顆星。
但我終究不是最閃耀的那顆,或者說無論是多麼精彩絕世之輩在麵對蘇宿前輩時他都是不夠看的。
蘇宿前輩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完美的最佳詮釋,而那時包括我在內的一眾其他人員都是以蘇宿前輩為目標而追趕,期待能與他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期待他能回頭看到我們。
然而我還是沒有等到自己期待的那一幕,反而在時間的最後戳破了我不切實際的夢。
我終究沒有辦法跟隨前輩的步伐,正如麻雀沒有辦法和鷹一起追逐浪尖,在一次課題的最後我被淘汰了。
但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期待過自己能一直跟隨在前輩的身後哪怕我是最後一個被淘汰的,但就在我準備離開時不知道是從何處突然借來了勇氣,我想要再和前輩說最後一句話,想······和前輩再道一聲謝。
但是······
“你是誰?”前輩的那句話把滿懷熱情的我一瞬間扔到了冰窟裡,我已經記不清我是怎麼走出智子計劃的設施,隻知道在最後我拒絕了蘇薄先生給我安排的去處,我選擇了獨自去逛一逛這個世界。
自那一天後我的夢中再無美好,自那一天後我眼中的世界支離破碎。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可能讓前輩長久的記住,但至少那幾年的時光我應該路過前輩的世界,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已經拚儘了全力,那段時間我沒有一刻鬆懈過自己,但在前輩眼裡我或許依舊還是那個雪地裡不起眼的孩子吧。
漫長時間的成長在前輩眼裡或許也毫無意義,但我又怎麼能接受這個結果了,我隻是想讓前輩記住我,我隻是希望前輩的生命曆程裡能留下我曾經來過的痕跡。
帶著不解與疑惑,我踏上了漫長的旅程,在智子計劃裡我學不到的我決定在世界裡去尋找。
又一次開始了流浪,但這次我並非為了生存,而是想要去找到一個答案,一個沒有問題的答案。
這一次的旅途我見到了很多在智子計劃裡看不到的東西,幽藍色的極光照亮了深邃的天空,無邊的海洋輕吻著厚重的大地,我在山穀間呼喚著風,在草原間與自由共舞。
這漫長的旅途間我腦中的那個答案逐漸清晰,我清楚的知道距離我找到答案就隻差一個瞬間了。
而那個瞬間很快就來了,在我十六歲的那天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信上隻寫了一句話這裡有你期待的答案。
我期待的答案?但我連問題都不知道,我期待的答案又是什麼呢,懷著疑惑與期待我來到了那個地方。
站在我麵前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男人,雖然他的樣子看上去挺年輕,但他的眉間卻有著一股老氣,就像是一個走入暮年的老人。
他讓我來的地方是是一個高聳的懸崖,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崖邊看起來是已經等候多時了。
“該怎麼稱呼你,以及你是怎麼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我接連拋出了兩個問題,但他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走到我麵前,“向前走,走到你不能繼續走下去為止。”
我感到不解,但也沒有多問,我按照他的說法一直向前走去,直到走到崖邊停止,而這時我才注意到懸崖的邊上有一朵豔麗似妖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