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一邊哭,一邊憤怒地瞪著眼前的王鳳霞,嘶聲喊道。
“王大夫!您安得什麼心思,為何我丈夫服用了你們家的藥材就變成了這樣?嗚嗚!要是我丈夫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就死在你們家門口!”
王鳳霞緊緊皺著眉頭,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一時之間也有些手足無措。
主要是剛剛她給男子把過脈,脈搏一切都顯示正常。
除了身子在房事方麵有些虛弱以外,並無其他問題。
而且自己當初給對方抓的藥,藥性也比較溫和。
她開店這麼多年,接待過多少前來抓藥的男人,又怎麼會弄錯呢?
為了節省開支,她家裡和藥堂都沒有雇傭太多人手,隻有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廝幫忙。
“夫人您言重了,”王鳳霞試圖安撫眼前情緒激動的夫人,“我在這行醫多年,一直本本分分,從未有過害人之心。
您相公的情況,我也覺得很蹊蹺,咱們先彆著急,一定會查清楚的。”
“我不管,總之你們今日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以後誰還敢在你家買藥?!”
鬨事的婦人情緒愈發激動。
此言一出,眾人也不管是非曲直,紛紛跟著迎合起來。
“是啊!王大夫,您瞧著她一窮苦婦人,賠點銀子了事就行了,彆鬨出人命了。”
“對呀,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王鳳霞緊緊攥起拳頭,進退兩難,內心糾結萬分。
若是給了銀子,那不就等於默認了自家藥材會吃壞人。
這對於她多年苦心經營的醫堂聲譽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可若是不給,萬一眼前這個男子真的死在了自己醫堂門口。
那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而且這事兒傳出去,多晦氣啊。
可是她也親自給男子把過脈,仔細診斷過,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生病。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江大夫用力分開人群,氣勢洶洶地衝入了人群中央,緊接著一聲怒吼“嚷嚷什麼!”
終究是男人,中氣十足,這一嗓子瞬間讓嘈雜的眾人安靜了下來。
鬨事的婦人看著原本即將被眾人推倒“圍牆”,居然又被人給“立”了起來。
頓時惱羞成怒,不乾了。
“你誰啊你!你憑什麼吼我們!”
“就是,你算老幾,這是醫堂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誰說跟我沒關係了!我是王大夫的丈夫!”
江大夫理直氣壯地大聲回應。
聞言,眾人頓時來了興致,紛紛好奇地小聲絮叨著。
“王大夫啥時候有的丈夫?不會是出來冒名頂替,好推卸責任的吧?”
“就是,果然無奸不商,這等下作的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王鳳霞在看到江大夫的那一刻,心中五味雜陳,委屈、感動、無奈等情緒交織在一起。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差一點就掉了下來。
但她還是強忍著,努力不讓自己失態。
可聽著這些平日裡自己儘心儘力醫治的百姓,此刻卻如此刻薄地指責自己。
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湧上心頭,眼眶終究還是微微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