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把自己血淋淋的過往說得無比平靜,可作為旁聽者卻知道她平靜的話裡壓抑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周予念沉默良久,最後隻能蒼白又無力的安慰她“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
上輩子她是因為周宜安的死陷入無儘的自責,再加上父母的怨怪心裡產生魔怔精神才出現問題,而黃姝嘉則是被周圍的親人一步步逼瘋的。
麵對血親那些人沒有一點惻隱之心,為了利益相互傾軋,絲毫不顧及一個十幾歲剛失去母親的孩子內心的彷徨無助。
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手上的一切給奪取,其行為和手段令人發指。
“沒關係的予念姐姐,我現在已經不會再任他們擺布,等我回國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會好過。”
“管他親人不親人,老人不老人,凡事參與過的都要付出代價!”
這時吳阿姨在外麵喊開飯,電話裡的黃姝嘉也聽到了,趕緊讓她先去吃飯。
待掛斷電話後遠在國外的黃姝嘉站在陽台上定定的看向下樓的花園內正在開視頻會議的父親,清秀的麵容幽深如狼。
豺狼虎豹……
這輩子換她來當那讓人畏懼的豺狼虎豹將那些人剝皮抽筋。
很快就到了周五,開家長會的日子,原本周母定下要去給喻文清開家長會,雖然喻家姐弟現在搬出去了,周予念並沒對周母會轉頭給自己去開家長會抱什麼期待。
周五一早去學校也就沒給周母說家長會具體的時間,和高二文理科分班後新班級的位置。
下午班主任安排值日的學生打掃好衛生,又讓大家把自己課桌整理好不要太埋汰。
在一片熱火朝天的忙碌中,家長會按時召開,他們學生在門口等自己的家長,陸續有家長走進教室。
周予念估計這會自己家裡應該沒人會過來,周父也要等周宜安那邊發完言才能趕來這裡,正準備溜號去學校小賣部。
這才剛準備走就被在門口等人的齊致遠眼尖的看到,對於他們這種成績不上不下的學生來說每次家長就顯得特彆雞肋。
表揚和批評都與他們無關,家長過來就是湊個人數的,湊完人數後還要數落自家孩子高不成低不就的。
這不齊致遠就萬分不願意自己家裡來人,本來周予念和他同病相憐,兩個人又是同桌被數落有個伴也是好的。
可周予念她家長不來就算了,她還想溜號,這是齊致遠絕不允許的!
一把將人拉住,嘴上說得好聽“念呐,你這是打算去哪呀?作為同甘共苦的好同桌你可彆徒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受折磨。”
“放手!”周予念煩死他了,這死東西就想拉她共沉淪,她家長這會都不會過來,她繼續待著乾嘛。
不遠處的尋硯見兩人拉扯,走過來瞥了眼齊致遠眉頭微皺“你沒事拉她做什麼?”
齊致遠將手鬆開嘿嘿笑道“你這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還真不賴。”
又沉痛的對周予念開口“你要走就快點走,你這個狠心的家夥,你就好好看看你不在,身後又是尋硯情況下我會如何被我媽大說特說的。”
周予念……
合著她的作用就是留下來分擔火力轉移視線的嗎?
“收起你那死出,我爸這會還不會過來,就算過來看到我成績也不會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