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呆呆的在地上坐了很久,才掩麵痛哭起來。
太後歎了口氣,直等她平靜下來才道:“等禁足到了,你隨哀家去沐山彆院小住一段日子。”
……
錢宜雙被禁足,錢家這兩日在朝堂也消停了些,無人再敢提謀害皇嗣一事。
裴玄清本就有意打壓錢家,江玉燕又自己作死,倒是讓寧心瑤鑽了空子。沒兩日就有旨意下達,後宮無人理事,自是榮妃暫領六宮事宜的。
裴玄清在閣樓的窗前,站著眺望遠處望不到頭的宮殿,眼底神情冷漠淡然,深不見底。
此番謀害皇嗣的事宜雖未再繼續追查下去,可明眼人都知道皇後和江貴妃突然被禁足,宸嬪又被接出冷宮,真相如何,很明顯了,隻是無人敢多言。
此事到底也落在了裴玄清的心裡,這位嫡妻,雖說無愛,可念著錢家的功勞,也是敬重她的。
錢宜雙此番行為,無疑是把這份敬重都消耗殆儘了。
如今,不過是廢立皇後是國之大事,且錢宜雙腹中還有龍胎保命,裴玄清自然也不能利落爽快的處理掉。
富康公公來稟:“皇上,榮妃娘娘在勤政殿外求見。”
裴玄清轉身朝下走:“宣。”
富康公公跟在身後接著報:“宸嬪娘娘想回逸夢軒,叫雲裳來報呢。”
男子唇角彎起了些:“她在這兒拘束,隨她去吧,傳龍輦去送。”
……
寧心瑤回到朝雲殿,看著熟悉的宮殿,雖然隻有短短兩個月,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一夜都未合眼,一早打聽了茯苓的下落,沒想到被錢宜雙派去做刷恭桶這種粗活,直給她氣的夠嗆。
當初入冷宮沒兩天茯苓就被帶走了,兩個月來,她遭遇了多少絆子,不用想,還能是誰做的?
茯苓回來又去打探了寧家的情況,直忙了一日她才閒下來細細思索著芝蘭與她說的話。
寧家已無回天之力,如今之計,隻能自斷臂膀,獻上誠意,方能求得一線生機。
想到父親母親已有了斑斑白發,她卻在這後宮隻想執著於君心,實在是不孝,如今隻能委曲求全,保住家人性命才是要緊。
見著裴玄清大步走來,要說寧心瑤心裡沒有一點波瀾是假的,到底是放在心裡這麼多年的人,雖說如今經了這一遭,也明白不能再任性的隻顧情愛,可要徹底的將心底的人移出,也是不易的。
她定了定心神,俯身行禮:“見過陛下。”
裴玄清徑直到龍椅前落座,淡淡道:“免禮,傷怎麼樣了?”
寧心瑤眼眸閃了閃,“太醫看過開了藥,倒也沒有大礙,隻是會留下疤痕了。”
裴玄清沒再接話,他自然知道演戲而已,怎會讓自己傷的太重。
寧心瑤默了一會兒,又向前走了兩步:“陛下,寧家是世家,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可這些年,是忠於陛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