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寧也不知為何,不過一個多月,她本以為二人再次相見,會是更加熱絡親密的,可如今卻多了一些生分。
她真的不想記得那句話,可為什麼江玉燕的聲音總是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平白讓她覺得與裴玄清中間好像隔著什麼,不敢靠近。
裴玄清此刻有些慍怒,臨行前她明明溫順的靠在他懷裡訴說情意,不過一個多月,二人為何又疏離了,他不該讓她來沐山的。
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四目相對,女子眸中濕潤泛紅,他愣了愣,語氣溫和了些“一個多月就將我忘了嗎?婉兒,你仔細看看。”
林婉寧抿了抿唇“沒有,臣妾怎敢忘了陛下。”
裴玄清鬆開手,站起身來“婉兒若忘了,我即刻便返程回宮了。”
林婉寧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真的沒有,陛下的模樣刻在臣妾心底,生生世世都不會忘記。”
裴玄清被這句話愉悅到,坐回榻邊,一把拉過她的玉手,伸手環過她的柳腰,將人抱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林婉寧順勢環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的頸窩,眼眶有些泛酸起來。
本來心裡有許多話要說的,此刻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裴玄清感受到女子的依戀,將人環緊了些,摸著她的秀發“是又受了什麼委屈嗎?”
林婉寧搖搖頭:“沒有受委屈,陛下為臣妾考慮周到,太後也對臣妾很好。”
太後如此用心待她,江家姐妹兩個也沒真的把她怎麼樣,如今還被禁足,也算是作繭自縛了。
況且,她身處後宮,重重宮規森嚴,都是要以理服人的。
裴玄清總為她撐腰,倒是可以天子一怒,簡單粗暴快意恩仇,可沒有完整的人證物證,這處罰說出去就是難以服眾的。
皇上雖身為天子,可也是要守住規矩的人。
若長此以往,不僅自己會落個妖妃惑主的名聲,裴玄清也是要落個昏君的名頭的。
他年少登基,不知幼時吃了多少苦,即便如今想要坐穩這帝位也是由來不易,她豈能連這一點委屈麻煩也不能自己解決,還需他出頭撐腰。
裴玄清知道她不想說,也沒再追問,反正得空問了紫雲都會知道的。
他捏了捏她的手,低聲問“沐山好玩嗎?”
林婉寧靠在他肩膀上:“不好玩。”她語氣裡帶著哽咽。
裴玄清慌了,與她拉開些距離,看著她方才濕潤的眼眶蓄滿水霧,滾落下一顆來,他臉色沉了下來“到底怎麼了?告訴我。”
在他看來,女子找自己的夫君撐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他的婉兒從來不會與他說這些,她總是懂事的說自己不委屈。
偏偏就是她這樣懂事,才讓人心疼,他寧肯她怪他,怨他,哪怕打他,罵他。
就是不想她懂事的說自己不委屈。
林婉寧又靠回他肩膀上,嬌聲軟糯“沒怎麼,臣妾就是思念陛下,便覺得日子過得很無趣,很漫長。”
裴玄清心一瞬便軟成了一汪春水,他將人環的緊緊的“我也想你了,婉兒。”
她從未主動對他說過思念,方才她的疏離生分,此刻他一絲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