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寧怒道“你可知驚跑長樂郡主的兔子是多大的罪過,曾經有奴才因著沒照顧好那兔子病了一場,就丟了性命。”
“慧心若是擔上這樣的罪名,是會要命的。你沒有辦法,你一時糊塗,你不想做膳房宮女,就因著這些,就要慧心以命來換嗎?”
“秋晗,你如此自私,要我怎樣放過你?”
她若聽芝蘭的話,按照以往宮裡人的做派放棄慧心,那慧心必然是沒命了。
秋晗哭喊著“娘娘饒命啊,奴婢真的是一時糊塗,到底慧心姐姐還是被娘娘救回來了不是嗎?”
“行宮的膳房是虛設?還要嬪妃身邊的宮女自己去摘野果?”
裴玄清沉冷的語聲傳來,正殿門被打開,帝王抬步走到林婉寧身旁拉著她的手到石桌旁落座。
秋晗臉色徹底白了下來,皇上怎會在此?沒聽說聖駕到沐山了呀。
饒是如此,秋晗也不敢多思,跪在地上直哆嗦,她此刻明白,宸嬪娘娘為何要讓她將那件事坦白了,這是找著人撐腰了啊。
林婉寧抬眼看向小順子,小順子會意,上前又給了秋晗一棍子:“皇上問話呢,你啞巴了嗎?”
秋晗抖了一下,不知是疼的,還是嚇得:“行宮地處偏僻,膳房……無法周全各宮娘娘。”
芝蘭上前跪地道“皇上,娘娘初來行宮時,膳房送來的都是餿了的膳食,根本無法入口。”
“若不是顧妃娘娘出頭杖責了膳房的主事,恐怕娘娘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裴玄清驀的沉了臉色“答得好,這大周王朝修了兩代帝王的沐山行宮,到了你這裡竟然叫地處偏僻。”
“還要朕的妃子看膳房的臉色,當朕不存在了不成?”
帝王發怒,院子裡除了林婉寧之外,全都跪了下去,不敢抬頭。
那翻滾的戾氣隨著夏日晚間的涼風吹到了每一個人的身後。
裴玄清黑著臉時,似如閻羅殿前,每個人都不敢大口呼吸一下。
林婉寧伸出小手拉住裴玄清的衣袖晃了晃“陛下莫要生氣,秋晗隻是個小宮女,也是聽上頭的人吩咐,自己做不了什麼主的。”
“臣妾想不如將長樂郡主請過來問問,臣妾素來與她並無糾葛,她為何要誣陷臣妾身邊的人。”
因一個宮女而告郡主,是不分尊卑的大不敬之罪。
她抬頭看著裴玄清瞧她的目光並未有任何苛責,又道“臣妾想著慧心被誣陷一事,表麵上是宮女犯的錯,可說出去,指不定到了旁人眼裡,就是臣妾的錯了。”
“臣妾也不願有人說臣妾尊卑不分,恃寵而驕,陛下覺得呢?”
裴玄清配合的冷聲道“去宣。”
林婉寧看了芝蘭一眼,芝蘭起身行禮後前往梧桐苑。
這兩日來演的戲,就是在為此刻做準備,不怕她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