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塵挑眉道:“聽聞太後回宮也是因著雲太妃病重一事,如今看來,處處都是蹊蹺啊。”
沈家是雲太妃的母家,先帝在時沈家是朝廷重臣,在前朝很是得用,也是盛極一時的權臣。
自裴玄清登基後,將裴玄煜遣派至北部,沈家在朝中的勢力便被一步步削弱,如今隻是身處高位,並無實權。
眼見著這幾年雲太妃身邊人都被換了,以為她安分了,沒成想,竟還與母家有聯係,如今這一步步走的,分明是有謀劃呀。
裴玄清沒接話,修長的指尖在桌案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著。
有一雙手在背後操控著事態發展,帝王的敏銳讓他覺察到了不尋常,可也覺察到了,他眼下已入了局。
因著心中有情,所以無法冷靜理智的做出最有利的選擇判斷。
如今的局麵,雖說不至於不可控,可是正在朝他不願的方向發展,而他似乎被那人拿捏住了軟肋,除了見招拆招,沒有彆的路可走。
難怪說帝王不能生軟肋,果然。
……
長寧宮
林婉寧剛洗漱完行至正殿,外頭竟跪了一殿的下人,她疑惑的看向芝蘭:“這是怎的了?”
芝蘭笑著扶她到主位落座,才一同跪在殿內地上,眾人行禮道:“恭賀娘娘晉位婕妤之喜。”
原來是晉位了,這麼大陣仗,林婉寧無奈笑道:“都快起來吧,咱們自己人無需這些虛禮。”
眾人謝恩起身,林婉寧又對芝蘭道:“都有賞,私庫都是你打理,便交給你辦。”
芝蘭知道林婉寧一向不吝嗇賞賜下人,頷首應了,又稟:“皇上上朝前吩咐了,皇後娘娘產後虛弱,娘娘晉位無需去聆聽教導。”
林婉寧點點頭,裴玄清不是第一次這樣慣著她了。
晉位的旨意富康公公來宣讀時,她還睡著,都無人叫她起來謝恩,免了中宮教導也是他一貫的作風。
新來的小太監進來稟:“娘娘,鄭太醫來請平安脈了。”
因著貼身的都在殿內呢,外頭的便擔了這稟報的事。
林婉寧點首,芝蘭道:“請鄭太醫進來吧。”
周德帶著殿內的宮人退出去,鄭合川進來一眼就瞧見了正殿桌上的梔子花。
不過日日請脈都會見著正殿有鮮花擺放,無論逸夢軒,還是海棠水榭,直到如今的長寧宮,他也習慣了。
恭敬行禮後,便取出帕子下跪請脈。
此時香菱又抱了一捧梔子花進來,福了一禮後,將手裡的花放到桌上,打算換下花瓶裡那些。
林婉寧忙開口製止:“今日不必換了,再找個瓶子插起來吧。”
香菱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娘娘這是舍不得皇上送的花,故而沒有如往常一般日日都換了新鮮的來,她笑著應了聲是又退下去拿彆的花瓶。
鄭合川請完脈起身,便瞧見了桌上兩捧梔子花,分明應該一樣的,卻哪裡不太一樣,一時也說不上來,便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