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也累壞了,不論什麼委屈,可以躺下慢慢說,他會認真聽著,儘快改正。
林婉寧撇撇嘴,抬手捶了一下那堅實的胸膛,又柔柔的靠過去,輕聲埋怨:“討厭死了,要抱我也不說一聲,每次都被你嚇到。”
裴玄清大步邁進寢殿內,將人放在床榻上,一邊給她脫鞋,一邊溫柔認錯:“是我不好,嚇到婉兒了,下次抱時,一定提前說,好不好?”
芝蘭恰巧在此時端了醒酒湯進來,差點沒手一抖,將手中的湯碗給扔出去。
沒聽錯的話,皇上剛才是在認錯?
來不及多想,裴玄清已衝她伸出了手:“拿來,朕喂,你退下。”
芝蘭忙將湯碗遞過去,躬著身子退出外殿,順帶將寢殿門帶上。
“喝點醒酒湯好不好?要不明早會頭疼。”裴玄清舀起一勺湯遞到小女子唇邊,像哄小孩子一般將那碗湯哄著她喝下。
喝過醒酒湯,他將湯碗放置在一旁,又伸手為她褪去外裳,才拉過錦被,可還沒來得及為她蓋上,小女子便手腳極快的撲進了他懷裡。
他輕車熟路的接了個滿懷,小心翼翼的為她卸著雲鬢上的釵環,溫聲哄著:“乖,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與我說,我一直都在。”
小女子在他懷裡拱了拱,聲線確實染上了委屈:“你去鳳儀宮了嗎?大皇子怎麼樣了?”
裴玄清唇角一勾,原來她的委屈是因為吃醋了。
他認真解釋,聲線已然愉悅了幾分:“既答應了你不會再單獨召見旁人,怎會食言?”
“我沒與皇後同乘一船,也沒去鳳儀宮,下了船便直接回來等你了。”
說話間,他已將釵環卸完,滿頭秀發傾瀉而下,他伸手輕撫著,垂眸看著緊緊抱著他的小女子,滿眼寵溺:“倒是你,叫我等了這麼久,可玩的開心了?”
“開心啊,可開心了。”林婉寧鬆了在他腰間的手,坐直身子將懷中的手帕摸出來,舉到他麵前:“猜猜這是什麼?”
小女子一雙眸子明淨清澈,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仿若在邀功似的。
裴玄清眼中光影流轉,倒映著她的麵龐,他笑著輕輕搖頭:“猜不到,婉兒告訴我可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林婉寧眉眼彎彎,將手帕打開,拿出裡麵包裹著的糕點喂到他嘴邊:“瑩瑩特意為我留的花餅,很好吃,你嘗嘗。”
這是方才下船時,範鈺瑩偷偷塞給她的,說是這些日子她少吃了很多好吃的,要一點一點補給她。
這種花餅,今日宮宴上沒有,而且範鈺瑩隻給了她兩塊,她特意留了一塊,包裹的很好,就為了帶回來與他分享。
對上小女子滿含期待的眼眸,不愛吃甜食的裴玄清忽覺這塊花餅瞧著,莫名有些誘人呢。
他垂下眼眸,順從的咬了一口。
頃刻間,甜膩的口感在舌尖蔓延,裴玄清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這也太甜了。
可眼前的小女子,還舉著花餅,亮晶晶的眼眸直直盯著他。
猶豫須臾,他還是又咬了一口。
粘稠的糖漿未曾咬斷,拉出了絲,混合著茉莉花的香氣黏在了他的唇上。
裴玄清眸光一暗,昨夜的記憶湧入腦海,隻覺腰腹一緊,脊背僵直。
他扭過頭,輕咳一聲,喉結滾動。
林婉寧看他好似嗆到了,忙放下花餅,伸手在他胸膛前輕撫:“慢些吃,這花餅裡蜂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