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瑤隻端著茶盞淡淡抿茶,不發一言。
顧如梅翹著腿,歪著腦袋看了董雲惜一眼,麵帶輕蔑。
其餘人自是要站起身來,行禮問安,就連文佩媛,雖同為妃位,但少了封號也是低一級的。
眾人禮畢,顧如梅瞧了瞧寧心瑤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直截了當開口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顧如梅向來有一股天老大我老二的囂張氣焰,臉上從來收不住情緒,喜歡誰厭惡誰,都是一目了然。
很顯然,她不喜歡董雲惜,從初入宮時第一次見麵便覺得她滿臉算計,喜歡不起來。
林婉寧作為長寧宮主位,自然不能看著氣氛尷尬,在長寧宮吵起來於她來說也不好聽。
忙上前迎了一步,打圓場道:“襄妃娘娘要來長寧宮吃杯熱茶,也不派個人來提前說一聲,臣妾好叫人早些準備著。”
董雲惜眉梢微挑,又揚了揚頭,拿下巴尖看人:“本宮不喜歡喝茶,隻不過順路過來瞧瞧宸婕妤日日在忙些什麼。”
“皇後娘娘病了這些日子,也不見宸婕妤前去探望侍疾,這是身為後妃的本分嗎?”
林婉寧一陣無語,心說瞧瞧她做的那些事吧,我沒落井下石,趁她病要她命,都是我仁慈了。
還去侍疾,我敢給她端藥,她敢喝嗎?
然而她不用說話,自然有人替她開口。
顧如梅靠在椅背上,冷哼一聲:“襄妃願意為皇後娘娘侍疾,便去唄,又無人攔著你。”
“管好自己得了,還要管旁人去不去,這後宮難道是你做主了不成?”
她是絲毫不給董雲惜留麵子,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董雲惜有些生氣,可同在妃位,她也不能怎樣:“本宮也不曾說穆妃,不知穆妃急什麼?難道這後宮是穆妃做主?”
一直未開口的寧心瑤將手中茶盞重重摔在桌上,茶盞碰撞,發出哢嗒一聲,茶水也四濺出來。
“這後宮做主之人還在此呢,爾等便如此吵吵嚷嚷,都當本宮不存在了是嗎?”
董雲惜抿了抿唇,到底寧心瑤現在手握鳳印,是這後宮當家做主的人,心底還是有些畏懼的。
“榮妃娘娘自然是這後宮做主之人,可皇後娘娘終歸是皇後娘娘啊,娘娘重病,後宮嬪妃理應前去侍疾的。”
林婉寧烏眸轉了轉,有些無奈。
董雲惜從來不會與她正麵衝突,若不是錢宜雙示意,她大抵是不會刻意來此找事的。
錢宜雙可真是不死心啊,都病成這樣了,十來天都沒出鳳儀宮的門,還想著法子要將她拉到身邊對付呢,就不能安生養身子嗎?
顧如梅輕嗤一聲:“皇後娘娘是後宮之主,可這天下,到底還是陛下的。”
“陛下要宸婕妤近身服侍著,皇後娘娘也要宸婕妤侍疾,如此一來,宸婕妤也很是為難。”
“不如襄妃去問問陛下的意思,瞧瞧陛下是否願意割愛啊?”
董雲惜被一口氣噎的上不去下不來,讓她去問陛下,這話能問嗎?
再說了,她倒是想去,可那勤政殿的門是那麼好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