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寧起身,走到寧心瑤身邊扶她起來,拍了拍她的手寬慰道:“我知道不是你,我信你。”
寧心瑤抿了抿唇,忽覺眼眶有些泛酸起來,在這後宮裡,想要得一份信任有多難,她在這宮中多年,怎麼會不明白?
但她還是故作不在意的揚了揚下巴,輕哼一聲:“你哪裡像是信我?出了這麼大的事都能忍住這麼長時間不與我說。”
寧心瑤是真的擔心,牽連陛下被毒蛇咬,當時她該多害怕啊。
陛下昏迷的那一日一夜,她得有多無助?
難怪皇後強闖長寧宮的次日,她們去探望時,她病成那樣。
如今想來,才明白她當時定是傷心驚懼之下,才扛不住病倒了。
“不想讓你們為我擔心嘛,此事多知曉一人,不過也是多一人煩惱罷了。況且,我本以為會就此揭過,沒成想陛下今日會審理。”林婉寧耐心解釋。
“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是你,我一直都信你的。”
那晚太後與錢宜雙說那樣的話,她以為裴玄清是為了護著她的名聲,才不願將此事揭露,如今才知,原來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寧心瑤彆開臉,不看她的眼睛,生硬道:“這還差不多。”
不是隻沒告訴她一人就好。
龍椅上的男子遲遲沒再說話,殿內安靜了片刻,寧心瑤看了看裴玄清,又看了看林婉寧,好像明白了什麼。
旋即福了福身道:“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裴玄清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笑意盈盈,乖順極了的小女子。
猶豫一瞬,還是開口道:“朕叫無痕將朝雲殿的宮人徹查一遍,讓內務府重新分配人給你。”
寧心瑤眼眸亮了亮,有些受寵若驚。
陛下從未關心過後宮這些瑣碎的小事,徹查朝雲殿,重新分配宮人,這種小事在她意識裡都不該是陛下做的,此刻陛下主動提及,她自然覺得受到了特待。
忙福身行禮道:“是,陛下做主便是,臣妾都聽陛下安排。”
裴玄清又看了一眼林婉寧,接著道:“聽聞前些日子是長寧宮的芝蘭配合你操辦宮宴事宜的。”
“倒是做的不錯,她也是個忠心能乾的,便讓她隨你入朝雲殿服侍。”
此言畢,殿中二人皆是震驚。
寧心瑤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龍椅上的男子,又扭頭看了眼一旁同樣滿臉不可置信的林婉寧。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要將婉寧的心腹調去朝雲殿給她?
陛下不是很喜歡婉寧的嗎,若說將這宮裡的好物件,得力的人都給婉寧,她也覺得本就該如此。
可要從婉寧身邊拿走什麼,再給旁的女子……
雖說她覺得自己很好,也很期盼陛下待她不同一些,可明擺著,這不像是陛下會做出來的事啊。
林婉寧更是震驚到無可比擬。
裴玄清剛才說什麼?
她沒聽錯吧?
他要把芝蘭調去朝雲殿?
他為什麼要把芝蘭給寧心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