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一提醒,慧心才想起來。
對哦,昨晚是她守夜的,她正要點頭應下,提醒紫雲彆忘了鎖門窗,便聽林婉寧急忙打斷道:“還是叫慧心守夜吧。”
她連安神湯都沒來得及喝,也沒說理由,就是要慧心留下。
慧心不解:“?”
紫雲抿了抿唇,終究也說不出什麼。
她覺得,娘娘似乎不信任她了,自芝蘭調走,昨日娘娘從乾坤宮回來後,都不叫她近身伺候。
往常除卻有誰突發身子不適這類的特殊情況之外,從未有過突然調換守夜之人的先例。
而且,還是娘娘臨時起意,親自開口,毫無理由,毫無征兆。
即便她再爭取下去,娘娘恐怕也不會同意的。
……
是夜
裴玄清站在門窗緊閉的長寧宮正殿門前,冷冷的瞥了紫雲一眼。
無痕站在裴玄清身後,同樣給予了紫雲一個眼神的問候。
紫雲接收到了首領的眼神問責,儘職的拱手下跪,回稟認錯。
“原本今夜是該屬下守夜的,可娘娘一時興起,命慧心調換了屬下。”
“是屬下失職,未曾完成好皇上交代的任務,甘願受罰。”
裴玄清本以為今夜能進了門,隻要到寢殿,見到她,哪怕她還生氣,隻要見見她也好啊。
他是雀躍不已來的,沒成想她已先一步預知了他的行動。
婉兒是在表達她的抗議,她不要他的人了,不信任他的人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連他也不信任了。
兩夜了,兩夜都被拒之門外。
此刻他唇線繃直,心中如墜冰窖般冷意刺骨。
她……
不喜歡他自以為是的保護,不願活在他編織的美好夢境裡。
這樣他自以為很完美的日子,她不喜歡。
那……還能再維持多久呢?
默了半晌,他轉身回了勤政殿,將胸前的信封掏出來在燭火上焚燒成一片灰燼。
他閉著眼睛在椅背上靠了許久,又重新執筆寫了一封,疊好裝進信封,親自去了長寧宮。
將這封信從正殿的門縫中塞了進去,他看了眼寢殿的窗,才又轉身回了乾坤宮。
今夜,還是一個人。
……
勤政殿
二人相對而坐,慕容逸塵目不轉睛的看著棋盤,落下一子:“皇上最近召臣下棋的次數,有些頻繁啊。”
裴玄清輕鬆應對,淡淡道:“你不是說,許久未曾與朕對弈嗎?如今這還不合你意?”
慕容逸塵笑著道:“雖然不知皇上有何用意,但臣鬥膽來猜上一猜。”
“莫不是皇上最近被美人拒之門外,得了空閒,那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裴玄清執黑子的手微頓,抬眸涼薄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