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來的突兀,武鬆的身子都沒轉動,僅僅是巴掌一抽,白麵男子便磕在條凳上,滾落在青石地麵。
等這廝昂起頭,口鼻汩汩流血,模樣狼狽至極。
圍觀眾人,一個個都嚇傻。
“你這廝無禮,竟敢動手!”白麵書生又驚又怒,一把抹去血水,召喚周圍茶客同夥,厲聲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一起乾他!”
眾人回過神,下意識提起凳子,便要開乾。
武鬆喝斥道“我乃打虎好漢武鬆,如今是縣衙步軍都頭,我看誰敢動手!”
這話一出,哪個還敢逞強,一個個露出驚恐之色。
開玩笑!
人家連老虎都能乾死,乾他們幾個那不是手到擒來?
白麵漢子兀自嘴硬,哼了一聲道“天下之事,都要講個道理。
你便是都頭,我又沒招惹你,為何要打我?”
武鬆冷笑連連“對麵屋子的武大郎,乃是我的嫡親哥哥,潘金蓮乃是我的長嫂。
你們在我家門口,對我兄長、嫂子汙言穢語,還有你這小子,口出狂言,我打你一耳光,難道錯了?”
哎呀!
這特娘的是踢到鐵板上了!
白麵男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望著魔神一樣的男子,竟然生不出半分對抗之心。
“好好好,武都頭好本事,人也打了,理也講了,今日我認栽了。告辭!”白麵男子拱手,吐出一口汙血,一臉畏懼。
“誰讓你走了?”武鬆麵無表情道。
白麵男子臉上肌肉抽搐“怎麼?武都頭還要送我見官?”
“你發誓!”武鬆靜靜說道。
“發誓?”白麵男子愣了一下,很快咬著牙道,“從今往後,我若是敢對武大郎家有任何騷擾、勾引,便讓我嚴峰不得好死。”
“好!你可以滾了!再讓我瞧見你,敢在我哥哥家附近晃蕩,下次就不是一個耳光的問題,而是打折你的兩條腿!”武鬆說著這話,居高臨下,俯瞰嚴峰,眼神冰冷,絕對不是開玩笑。
嚴峰想笑,可是愣是笑不出來,周圍幾個混子,趕忙拉著嚴峰,連連作揖,嚇得屁滾尿流,一股腦就跑得遠了。
武鬆重新拿起雞鴨,轉身就要走。
“原來是武家的二郎啊,武都頭有禮了,老身王婆,以後都頭有空來喝茶啊。”王婆將瓜子一丟,趕忙上前巴結討好。
武鬆扭頭問道“這地方有血,多少錢,我賠你。”
王婆一拍大腿,腆著臉道“哎喲,武都頭折煞老身了,這幫家夥流的血,一會用水衝洗一遍,那就行了,礙不得事。
那些小年輕都該打,便是嚴峰家中頗有錢財,隻怕以後會使陰的,武都頭還是要多一些心眼。”
“多謝王婆提醒,往後我兄長,還要您多多幫襯一二,我定有厚謝。”武鬆沉聲說道。
“好說好說,都是家門口,遠親不如近鄰,武都頭便是不說,老身也知道的。”王婆堆著笑,臉上褶子都疊到一起,瞧著甚是卑賤猥瑣。
武鬆頷首“那就多謝了。”
說完這話,武鬆扭頭就走,唯有王婆站在身後,望著威風凜凜的武鬆,漸漸遠去。
王婆神色複雜,他也有一個兒子,名字叫王潮,整天不見蹤影,東混西混,到現在也沒個正經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