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仁忽然間有了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他昨天在酒館裡明明講的一清二楚的,怎麼這個嬤嬤還這麼的拎不清呢?
可胳膊扭不過大腿,這老娘們背後的主子若想捏死他這個劉家的老爺,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即使沒有了嫡子,可後院中的姬妾們也沒少生啊,為了劉家的未來和傳承,他隻能忍氣吞聲的盼望著那遙遠的榮華富貴。
躬著身子,舔笑著,“嬤嬤彆生氣,咱們懼怕的自然不是那個什麼賢德妃了,而是世子爺攔住那賈家小姐時,正好被永寧縣主碰上了,人家本就是姑表親,當時就給報了官了。”
“永寧縣主?安國侯林如海家的嫡女?”
“正是那位。”
“這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劉鑫仁不解的看向她。
那嬤嬤高傲的抬著下巴,睨了他一眼,“告訴你也無妨,主子早就瞧上那個丫頭了,正打算進宮請旨給世子納個側妃呢,林家的門楣雖然比章家高了不少,可娶妻娶賢,咱世子爺的側妃位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配的上的。”
劉鑫仁本能的覺得這事兒有點想當然了,可他沒資格去置喙什麼。
訕笑著,點頭哈腰的,“自然是的。”
“這麼說,是安國侯府不依不饒了?”
“還有忠孝侯府,忠孝侯甚至還親自去了趟京兆府。”
“你是說榮國府的賈赦?他不是跟二房鬨翻了嗎?你確定他是在為那個庶女出頭?”那嬤嬤滿臉驚訝的不敢置信。
“小的確定,小的找過田縣伯,他在徐大人那兒得來的消息,跟劉家打探到的消息是一致的。”
“有這個渾不吝在裡麵攪和著,可就難辦了,你把銀子準備好,老身得請示過主子。”
劉鑫仁將這尊‘大佛’送走後,氣的砸了牆邊條桌上的一對花瓶。
“狗仗人勢的東西,甭管他是叫劉明承,還是軒轅劍,他都叫了老子這麼多年的爹了,老子一日是父,他就一輩子是老子的兒子。哼,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發泄完,便出了書房去讓管家準備銀子。
書房西牆外麵便是府中的一處假山,剛才矮身在窗口下的人影,就閃身躲在了那兒。
日頭升起,光影落在了這人的側臉上,細瞧去,不就是餘姨娘的兒子劉明州。
他恍惚的抬頭看著晃眼的日頭,腦袋還在為剛才所聽到的被震的暈乎乎的呢。
大哥劉明承竟然不是自家父親和嫡母親生的,軒轅?那可是國姓啊,那他到底是哪家的世子爺呢?
在他受不了低頭眯起眼睛時,胳膊肘不小心磕在了假山上,疼的他輕呼了一聲。昨天晚上,他娘氣不順的,把他叫過去又打了他一頓,剛才是碰到舊傷了。
不由得便想起了從小到大的事情來。
他娘對劉明承的態度太奇怪了,難不成他娘也知道那小子的真實身份,可為什麼又這麼苛待於自己呢?他再沒出息,也總是她親生的呀,況且,他還是劉家名副其實的長子呢,嫡母無子,等劉明承一走,那他爹肯定是要依仗他這個唯一成年了的長子啊。
想不通,撓破了腦袋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