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的內殿裡,阮河邊伺候著當今用早膳,邊稟告著昨兒晚上的事情。
“這麼說,那個梁公公應該是北靜王府早年間安插在宮中的耳目了?”
“應該沒錯了,旻安口中的那個叫藥姥的老漢,很可能就是那個老堯,隻是可惜,姓梁的自個兒吊死了,咱們無法順著他的這條線往下查了。”阮河回道。
“對那些雜役的審問有結果了嗎?”當今又問道。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陛下,奴才覺得雜役房看似是最容易被外界滲入的地方,但會不會是姓梁的使的障眼法呢?眼下可以確定的是,他已經把樸美人的事傳遞給他們的幕後之人了。”
“阮河啊,你親自跑一趟,把這些情況告訴林如海。”
“是,奴才這就去。”
中午的時候,巫家老倆口的來信,跟給謝舒的聘禮,再次由威遠鏢局護送到了安國侯府。
信中,巫剛表達了謝意和歉意。
賈敏倒不在意這些虛禮,瞧過聘禮的禮單後,“這些東西確實少了些了,雖說謝家不會在乎,可旁人的嘴就是刮骨的刀啊,好說不好聽。玉兒,你一會兒到咱家的庫房裡再挑上幾件大件兒,記得都得是雙數,咱們也算是替兩家孩子撐撐臉麵吧。”
“我娘就是這個世上最美麗,最溫柔,最最善良的女子,我爹爹上輩子定然是在佛前跪求過的,不然怎麼就讓他給碰上了呢?”
黛玉一本正經的誇讚到,賈敏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隨著她身量上的長高,漸漸的褪去了一些嬰兒肥,隻淺淺一笑,少女靈動的姿容,便讓人移不開眼睛了。
賈敏對她的感情越來越複雜,一方麵期待著她的成長,希望她出類拔萃閃亮耀眼,而另一方麵卻又想她永遠都不要長大,不想她太過出色了,不舍得,更不敢想她終有一天會離開自己的事實。
這種情緒湧上心頭後,賈敏鼻子發酸,眼角濕潤了,一把抱住黛玉,越抱越緊,生怕有人來搶走她懷裡的‘珍寶’。
黛玉很聰慧,但此刻卻不明白她娘的心思,還當賈敏又吃林如海的醋了呢。
“娘囉,您再勒下去,我就會成為自古以來第一個被親娘給抱著捂死的郡主了。您和爹爹都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呐,你們兩個在我心裡的位置是一樣一樣的,真的。”
賈敏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快去庫房吧,整天貧嘴作舌的。”
黛玉癟著嘴,“娘,我聽出來了,您賺棄玉兒了。”
“討厭,快滾。”
賈敏白了她一眼,在黛玉轉身的時候,快速的拭了拭眼角,春花沐夏都將她的剛才的情緒變化瞧在了眼裡,也大概猜到了是為何。
晚上巫毅下衙後,便從巫家老仆那兒知道了賈敏幫著增加禮單的事。
十八九歲的大小夥子,紅著眼睛,感激之情卻不知要從何說起,林家對巫家的相助太多了,怎是一個謝字能了的?
次日一大清早,在上衙前,賈璉也運來了兩隻大木箱子。
“姑母,這些都給添到巫家的禮單中吧。”
“你跟雲兒商量過了?”
“嗯,但沒讓動她的嫁妝,這些瓷器字畫都是我自個兒尋摸來的。”
“行,這事就交給我和你妹妹了。對了,雲兒也雙滿月了,那滿月酒你們打算怎麼辦啊?”賈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