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州眯著眼,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那些被吊起的道士。
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嘴唇乾裂,顯然已經被折磨得不輕。
其中一個年輕的道士,似乎注意到了沈之州的目光,努力抬起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充滿了怨毒與不甘,卻也帶著一絲恐懼。
這些人不斷大聲的誦讀著道法,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真的誠心向道。
甚至這些道士們還將乾坤命運決也施展了出來,聽得沈之州一陣心煩。
畢竟這乾坤命運決是會影響到心神的,自然會感覺到有些不適。
沈之州忍不住皺著小眉頭,臉上滿是憤怒。
“韓叔叔,他們念的這玩意兒可真難聽!”
沈之州揉了揉耳朵,一臉的不耐煩。
下一秒,韓磊便搖動起手中的鈴鐺,他一下一下的甩著。
韓磊手腕輕抖,手中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一下一下,如水波般蕩漾開來,將那些道士們雜亂無章的道法低吟聲壓了下去。
緊接著,他腳尖點地,一股無形的罡氣如潮水般湧出,將沈之州完全包裹其中,徹底隔絕了那些惱人的噪音。
雖然韓磊抱著沈之州,但他臉上神情輕鬆,彷佛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他甚至不用看,也能察覺到沈之州此刻的煩躁。
而城樓之下,無數百姓聽著那道音卻如同魔音灌耳。
一些人捂著耳朵痛苦地蹲下,一些人眼神渙散,口中喃喃自語,還有一些人則變得一場激動,揮舞著拳頭,想要衝進皇宮,將那些吊著的道士救下來。
“放了他們!放了他們!”
人群中有人高喊著,情緒越來越失控,眼看著就要變成一場騷亂。
鈴聲一起,城牆下的百姓們頓時安靜下來,先前那些大喊著衝進來“營救”道士的狂熱分子,此刻也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呆愣在原地。
這鈴聲不僅擋住了道士們的道法,也保護了城牆下的百姓,避免他們被道法影響,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那鈴聲也驚動了正在專心致誌往鞭子上抹鹽的戰神司官員。
他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被韓磊抱在懷裡的沈之州,立刻放下手中的鞭子和鹽巴,恭恭敬敬地朝著他行了禮。
雖然四周有罡氣阻隔,沈之州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從他的動作來看,分明是在向自己行禮。
沈之州略一點頭,示意他起身。
那官員起身後,臉上立刻露出興奮的神色,彷佛對接下來的“工作”充滿了期待。
他搓了搓手,拿起那根沾滿粗鹽的鞭子,一個縱躍,穩穩地落在了城樓上的欄杆處,朝著那些被吊著的道士揮鞭而去。
“啪!”
鞭子抽在肉體上的聲音,即使隔著罡氣,沈之州也聽得清清楚楚,那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震耳欲聾。
他甚至能看到鞭子落下的地方,立刻浮現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那些道士們被抽的皮開肉綻,慘叫連連,卻依舊死死咬著牙,不肯求饒。
他們有的繼續大盛誦讀著道法,有的口吐鮮血,咒罵著沈之州和戰神司。
對此,沈之州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絲毫沒有同情之意。
他甚至覺得這鞭子抽得還不夠狠,不夠響亮。
那官員下手很有分寸,鞭子專挑肉多,但又不致命的地方抽打,道士們痛的鬼哭狼嚎,卻並無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