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恒聞訊趕來,劈手奪過僧人手裡的木桶,嘩啦啦從頭倒了下去,衝進火場準備將陸晚音救出來。
可他找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看見,眼見火勢越來越大,最後隻好暫且退了出來。
他站在上風口,臉上覆著一層淡淡的煙灰,目光陰沉沉地望著被大火吞沒的禪房。
靜和公主興衝衝趕來查驗戰果,見心心念念的裴郎竟這番狼狽,眼裡閃過一絲心疼,立馬上前詢問他是否受傷?
哪知裴思恒麵色愈冷,側身躲開公主的觸碰:“多謝公主關心,下官無礙!”
靜和公主撲了個空,精致的麵容瞬間就扭曲起來,眼底滿是怨毒,她剛要說什麼,遠處傳來一聲“攝政王到”,又趕緊把嘴閉上了。
靜和公主擺出笑臉迎上去,規規矩矩行了一禮:“靜和拜見皇叔!”
衛慈光先是看了眼被燒毀的禪房,然後又瞥了眼一身狼狽的裴思恒,最後才把目光落在靜和公主身上:“本王罰你閉門思過,誰準許你出來的?”
“皇叔……”靜和公主麵色一白,趕緊狡辯,“我隻是聽見外麵有動靜,擔心皇叔安危,才……”
衛慈光厭惡侄女的心狠手辣,又嫌她蠢笨,招來一旁的侍衛,明知故問:“此處是何人所住?”
“回王爺,此處是裴夫人的禪房!”
裴思恒暗暗攥緊拳頭,狹長陰柔的眼眸,此刻滿是隱忍的怒意。
他上前拱手道:“王爺!好端端的,怎麼就此處禪房走水?還望王爺徹查此事,還下官夫人一個公道!”
“可能是裴夫人身邊的婢子一時疏忽,碰倒了燭台呢?”靜和公主陰陽怪氣道,“燒著自己倒也罷了,差點連累百年寺廟遭此火災。”
衛慈光冷眼瞥向靜和公主,眼神冷酷,沒有一絲感情。
就在此刻,人群後麵傳來了女子輕柔清脆的聲音:“發生何事了?”
人群迅速散出一條路,穿著一身素衣,姿容姣好的婦人,由婢女攙扶著,緩步行來。
正是本該待在禪房之中,被活活燒死的陸晚音!
見她還沒死,靜和公主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慌,美豔的麵容瞬間就變得猙獰扭曲起來。
這怎麼可能?!
陸晚音望著被燒毀的禪房,發出一聲驚呼:“啊?!我的禪房,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靜和公主很快冷靜下來,瞪著陸晚音,冷冷一笑:“裴夫人,這麼晚了,你不在自己房裡,穿身素衣素服,是去了哪兒?”
此話一出,裴思恒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陸晚音先是盈盈向攝政王施了一禮,這才柔聲道:“妾身今夜在大悲殿中誦經祈福,方才聽見外麵動靜太大,這才出來瞧瞧。”
“一派胡言!”靜和公主怒道,她早已派人盯著陸晚音的一舉一動,明明確定人就在房中,這才潑油點火,怎麼可能憑空去大悲殿誦經祈福,“莫不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拿誦經祈福當借口?!”
陸晚音不卑不亢:“妾身冤枉,妾身今夜確實在大悲殿中誦經,侍女小嬋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