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們將那個男人挖出來的時候，他的肌肉組織就已經開始腐敗了，現在幾天時間過去，腐敗卻並沒有加重，顯然鄒懷川處理了。
“你幾天沒吃飯了？”
黎桑走近他，明知故問。
聽見這句話，鄒懷川依舊當沒聽見，有功夫拿起銀白色的鑷子，也沒空給黎桑回一句話。
他手中拿著鑷子，夾起那塊肌肉組織，湊到顯微鏡下細細觀察起來，似乎想要從其上找出什麼自己沒有發現的東西。
隻不過看著看著，這塊腐敗的肌肉突然變了。
變得遍布灰塵，卻沒有任何傷疤。
似乎隻要擦洗乾淨，就能煥然一新。
鄒懷川的眼中快速閃過一抹詫異，很快眼睛亮了亮，空閒的哪隻手突然抬起在這皮膚上觸碰了一下。
奇怪，還是溫熱的。
死人的皮膚怎麼會是溫熱的？
心中冒出這個想法的那一刻，他終於聽見了黎桑的聲音，“鄒懷川，你有病啊？”
她想要乾擾鄒懷川的研究，結果鄒懷川似乎把她當成研究對象了？
鄒懷川終於停下來手上的動作，開始正視眼前的人。
因為這裡是研究室，是他的主場，他不再靦腆結巴，聲音與正常人並無二致，“你怎麼來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她不是說有事去找彆人了嗎？
在鄒懷川的記憶裡，時間甚至隻不過過去短短一天時間。
他對時間沒有什麼概念，外界發生的天翻地覆的變化他更是絲毫不知。
鄒懷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在他的世界裡，隻有他感興趣的研究對象和他不感興趣的研究對象。
而黎桑算是他世界裡，該歸結於第三種的存在。
“你三天沒吃東西了，你要成仙嗎？”
黎桑盯著他，看見鄒懷川鬢角出現的幾根白發，眉頭輕蹙。
怎麼會？
這才剛剛開始，他的頭上怎麼就有白頭發了？
果然，因為過早的開始接觸病毒，所以也會導致他的結局提前嗎？
發現這一點的黎桑臉色微變。
而鄒懷川則有些意外。
三天？
三天了嗎？
他完全不記得。
研究室裡一直亮著燈，黑夜與白天並無區彆，他甚至不知道一天是何時過去的。
“我不餓。”鄒懷川這樣說著，又繼續垂眼去看玻璃器皿裡的東西，“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出去吧，我不喜歡有人打擾我。”
嗯，甚至還開始趕人了。
黎桑眯起眼睛，將放在一旁的飯盒拿過來，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這樣下去會死得很快嗎？”
“無所謂。”
鄒懷川語氣極度平靜，看得出來他對此確實很無所謂。
他本就對活著沒什麼向往。
“……”
一句話，把黎桑乾得吐血三升，鄒懷川是有一定本事在的。
黎桑眯起眼睛看鄒懷川，想到鄒懷川對什麼最感興趣後，她轉了話題，“十年後，會有一種新的病毒出現，你若是這樣下去，怕是活不到十年後了。”
此話一出，鄒懷川立即停下了手中動作，“什麼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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